Felicity靜靜地聽著邁克講著。
“目前我已知的，最複雜的，進入實用階段的操作係統也遠遠不及人體大腦的複雜程度。顧城毅他有著很多複雜的情感，他是學生，他是兒子，他還有很多身份，近二十年來他接受了很多社會想要傳達給他的觀點和思想，這些東西在日後肯定會產生劇烈衝突的，一台機器如何同時運行兩條完全衝突的指令？他未來可能有很強大的力量，但這不意味著他能控製好這力量。或許我的眼光不應該那麼長遠，因為比這更現實的情況是，他根本活不下去！他一定會死在未來以前——假如他還是一副‘我是顧城毅，我是普通人，但有時候我可以客串一個超人之類的幼稚想法。’當初那個人夠強了吧？可他就是因為婦人之仁而最終被釘死海外的！”
Felicity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點點頭道：“如你所說，西羅姆也好，Astird也罷，他們都是一種在關鍵時刻心無雜念的人，所以他們才能在那麼多的生死關頭，放下一切尊嚴之類不切實際的東西，硬生生地穿過那1%的存活可能，掙紮著活了下來，才有今天讓人談之色變的地位。如果換做顧城毅，他多數把最壞的結果定位於自己身受重傷，然後會有我們這樣的人神兵天降，救下他之後，泡泡細胞修複液又可以生龍活虎地出來了，他缺少必死的決心，甚至沒有任何接受死亡的心理準備，沒有死亡準備的人多數都會死，這是我的經驗。還有，你之前也提到過類似的關於他糾結思想的觀點。”
“說來聽聽。”
“‘我應該打死你，但我到底該不該打死你呢？’一猶豫，又有人因為他的猶豫而死了。”
“ni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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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兒很心痛，這一刻她不覺得自己的脖子上正抵著一把折疊刀，她的注意力完全在顧城毅的身上，當看到顧城毅第二次被板磚掄到後腦的時候她的心跳也仿佛驟停了。她很後悔，為什麼要把顧城毅也卷進這一事端中。顧城毅本可以完全置身事外，完全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才讓他受了傷，一時間傷心自責的情緒湧上心頭。
顧城毅的大腦隨著心髒的每次的每一次搏動而脹痛無比。他無暇去反思是自己的自大而導致了這一情況，一摸自己的後腦感覺濕淋淋的，也不覺得多疼了，恍惚間他看到了沉陸之戰中Nax看著自己的那種冷峻的眼神，那是一種對生命的漠視，和對自己認定事物的強硬堅持。當初他穿越時空目睹了那一場近乎滅世之戰的場景，直覺上他認為Nax對於人類的集體滅絕是有所觸動的，但是Nax在那個時候還是堅持做出自己的選擇——迎擊血天使卡裏斯。他心如鐵石，在乎自己堅持的東西，其它都全然拋下。
哪怕世界末日也堅持著自己的態度。至於身下的人的死活......就由他們去吧。
顧城毅閉著眼睛，但能但能感受到手指上的滾燙戒指刺痛了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