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的處理很複雜,父親顧澎汐親自來到了學校幾乎引起了校領導的集體轟動。但是低調的顧澎汐表示一切公事公辦。顧澎汐在和顧城毅在天**自相處的時候問過顧城毅一個問題:“你後悔嗎。”
顧城毅堅決地搖了搖頭:“我記得你說過,‘你願意做一輩子懦夫,還是做一個英雄,哪怕隻有幾秒鍾?’。”
“你覺得你是英雄嗎?”
顧城毅看著自己腫脹的右手,這時候他的脫臼已經有些嚴重了,但是他拒絕一切醫療措施,堅定地說:“我是!”
顧城毅回想起那時候的打架,他感覺大腦、四肢、心髒,全身各處都有一股熱血在飆,讓他忘記了痛苦,讓他敢於向別人所恐懼的事物一次次地揮舞著拳頭。這股熱血讓他手臂血管隆起,讓他心髒撲通撲通幾乎要跳出胸膛,讓他氣喘如牛。還讓他找到了某種不被人承認的道理。這就是熱血,一股不計後果的瘋狂的力量和無所畏懼的意念!
這次事情讓他明白了兩個道理。第一是:一個人永遠不要試圖讓自己的強項,獲得對此毫不在乎的人的認可。就像自己的成績不錯,但是在很多人眼裏和狗屎有什麼區別。當你還在為了自己的試卷被改卷老師改錯了一道題目而找老師去申訴,為了一分兩分斤斤計較的時候,別人在社會上已經為了生存打拚了——你所驕傲的東西很可能就是別人覺得你可笑的東西。
第二就是,有些道理是沒辦法用語言使人明白的,有時候暴力真的是解決問題的很好途徑。世人都說要杜絕暴力,但是社會上卻人人都在施暴——掌握有話語權的人對社會底層的人施著暴;無良的媒體為了點擊率肆無忌憚地抹黑他人,對聲明被損害的無辜者施著暴;不代表哪怕一個人的意願的民意報告對人民的權益施著暴。
如果這世界沒有暴力,那國家還要擴充軍備幹什麼,燒錢玩嗎?為了拒絕暴力,本身就會演化成新的暴力!
這世間很少有比“絕對武力”更具有跨國界的認同感的東西了——你拿著泛亞的手工藝品去北歐換搭出租車,別人未必認可你的報酬,但是你如果手裏拿著手槍,並且指著對方的腦門,那麼不論是泛亞還是北歐,被你選中的出租車司機都會“願意”載你一程的。這不是宣揚暴力至上論,而是為了說明——暴力它有著廣泛被認可簡單易用性。
那天穿著一件米色夾克的顧澎汐,站在教學樓天台上,認真地看著顧城毅,緩緩地說:“我知道,你的本質是很善良的。”
“如果別人用暴力和來我交流,我會選擇用同樣的方式去回複。今天的事情我不後悔,我求你不要再給我設下心理牢籠了,我為我的行為負責,而且我善不善良不是誰能說了算的。”顧城毅遠遠地看著父親說道。
“這是你一時的氣話。我希望你回去後能夠靜下心來好好想想今天發生的這一切。我不評論你的對錯,隻是希望你能多想想。”顧澎汐回道。
“我不會去想的,我不後悔。做這一切的時候我的心是滾燙的,我憎恨這些人,這些渣滓一樣的東西!我說!我問過我的心,我做過的事情,我!不!後!悔!”站在風呼呼而過的天台,顧城毅捏緊了腫脹的右拳,斬釘截鐵地對父親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