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包哭喪著臉,從口袋裏掏出僅有的幾元錢和幾張飯菜票,“學長,我不是什麼有錢人,就這麼多,您都拿去吧。”
“她把咱們當搶劫的了,我長得像壞人嗎?”領頭的笑得滿臉青春痘跟著冒油,其他幫眾被問的一愣,紛紛點頭。
“瞎說,有我這麼慈眉善目的壞人麼,小妹妹,你說是不是?”髒手近乎要摸到包包的臉上。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飛起的磚頭不偏不倚地正中領頭的屁股,隻見那人“哎呦”一聲,奪過包包的飯盒忽地反身,把鐵飯盒擲向那不得好死的不明生物。
來者不緊不慢地偏頭一躲,伸手把在空中散架了的飯盒接住,懶洋洋地從暗影中晃了出來,沒有語言,直接就飛板磚,拳腳相加之下混混一方漸漸招架不住。
包曉玫嚇得目瞪口呆,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像4年前那樣美女救英雄還是應該趕快去叫老師以防發生更嚴重的流血事件。
不過幾個回合下來,搭訕的流氓還是罵罵咧咧地四下逃竄,嘴裏仍是那一句“敢打老子,你等著,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
一聽這話,梁成軼樂了,他扔掉手上的磚頭,拍拍身上的浮土,摟過戰戰兢兢的包曉玫,人模狗樣地朝壞蛋們警告,“看清楚,我媳婦兒,下次別再打歪主意。”
飯盒砸了飯沒了,梁子見包包一臉受氣像,心裏柔了下來,上前捏了捏她的包子臉,拽進了學校邊的小館子。
一盤辣椒炒肉、一盤肉末茄子,兩人吃的是狼吞虎咽,飯後包包執意用她從混混頭子手裏搶回的鈔票付錢,被梁子的大票子截住,“我是大老爺們兒,哪有讓媳婦掏錢的。”
對上梁子嬉笑卻堅毅的目光,包包的心漏了一拍,這才好好打量眼前3個多月沒見的男孩,不,是男人。
僅僅一個暑假,梁子已經比包包高出了一個頭,皮膚更是黑了一圈兒,手臂上結實的肌肉昭示著他的成長,唯一不變的是他那骨子裏的痞氣和見人就拍磚的火爆脾氣,到處惹事,想到這兒包曉玫不禁彎了嘴角。
“笑什麼?”
搖頭。
“告訴我啊,是不是笑我?”
搖頭,笑得更歡。
“好哇,才三個月就不聽話啦,你說不說,說不說!”梁子使出獨門絕招,撓癢癢。
“我,我笑你,鼻青臉腫,哎呦,好癢,別鬧了。”包包一個勁兒地躲,卻又被梁子結結實實地圈進懷裏。
高中是情竇初開的年紀,男生女生都有自己那份懵懂的愛戀,他們這樣明目張膽的摟摟抱抱,還是在校園裏,多少有些不成體統,兩個人發覺後迅速彈開,不好意思地噤了聲。
不知坐了多久,微風吹起些涼意,梁子低頭,正好撞見包包擰在一起的手指,上麵有老繭,盡是死皮。
“這,怎麼回事!”
“沒,沒事,不小心,摔了跤。”包包趕緊把手縮到身子後,閃爍其辭。
“給我看看,別躲了,你給我看看!”梁子強製地扯過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攥在手心,一百二十個心疼,聲音也低了八度,“幹粗活了?”
“沒,沒關係,”包包的臉全紅了,想把手從梁子手裏抽出來,卻被牢牢地抓緊,“別,別這樣,會被別人看見的。”
“看見就看見,我牽我媳婦兒,誰敢說半句!”梁子眼睛裏有種包包不熟悉的東西在閃動,讓她,悸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