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相愛的人在一起,不管多苦都是甜的,可現在的日子,包曉玫過的卻是膽戰心驚。
包包和蘇可可住一屋,盡管曾經是情敵,可兩個善良的女孩子從未記恨過彼此,麵對日益消沉、早出晚歸的梁成軼,都是看在眼裏,疼在心上。
可無論她倆怎樣小心翼翼、和顏悅色都是徒勞,梁成軼越來越不愛回家,即使回家,也是第一時間躲進房間裏,推說“累了”,便誰敲門也不開。
又一個月過去,情況不但沒有絲毫好轉,梁子的背影也愈發消瘦,眼窩深深地凹陷下去,甚至每次回來都是一身煙味和酒味。
這一天梁成軼姍姍歸來已是子時,守了大半夜的包包連忙拉住他,不料被他一推,竟跌坐在地上,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兒,一肚子委屈卻不知道如何是好。
隔著門,傳來屋內梁子嗚嗚的哭聲,包包愣住了,她從沒見過他哭,甚至不敢相信像梁子那樣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哭起來會是什麼樣兒。
有人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就算當年被混混爆頭、被黑社會威脅、他都是一笑帶過,沒掉過一滴眼淚,如今他的嗚咽鑽進包包的耳膜,敲打著她的心,他有多難,可想而知。
蘇可可立在一邊愁眉不展,她曾經以為隻要她放手他們就會幸福的在一起,但整整半年梁子都在煙酒中度過,後來她以為隻要他們在一起就沒有煩惱了,現在看來也不是。作為旁觀者,她理解梁子的痛苦,也明白包包的付出,她不過是個普通的公司職員,最多也隻能幫他們到這兒了。
本以為是山重水盡,哪知第二天就柳暗花明了。
那時包曉玫正在公司吃午飯,一個陌生的電話打進來,“請問是包曉玫麼?”
“您好,您是?”陌生的聲音,包包又看了一遍電話號碼,家鄉的區號。
“我是蔣愷的爸爸。”
“蔣叔叔?!您好您好。”
“這次打電話給你,是想跟你說個事,關於梁成軼的。”
“好,您說。”
“梁成軼的事你爸媽都跟我說了,情況嘛報紙雜誌也看了些,我知道他是個不錯的苗子,現在大城市也不好發展,我這裏省教育出版社需要個負責人,負責聯係印刷教科書、出版參考書什麼的,想來想去他都是最佳人選,不知道他願不願意回家鄉支援建設哇。”
“真的麼,蔣叔叔?他願意,他百分之一百二的願意,我先替他謝謝您。”
“別謝我,其實我也是梁書記一手提拔起來的,而且當年你們保送B大的名額還是梁書記爭取來的,他說他兒子成績差,讓我留給成績最好的同學,這回全當還梁書記一個人情吧,再說梁子的能力我還是放心的,交給他沒錯。”
“……太謝謝您了,梁子一定不會辜負您的一片苦心的。”
“哦,對了,別跟梁子說是我給介紹的,我知道他跟我們家蔣愷不對付,嘿,先掛了,等你們的回話。”
掛了電話,包曉玫百感交集,她慶幸她這一路都有人無私的幫助她渡過一個一個的難關,她相信這個世界是好人有好報的,梁爸爸如此,梁子也是。
包曉玫打給蘇可可,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她,又把心裏擔心的問題一並說了出來,梁成軼是多麼有自尊心的人,哪怕是多苦多累都不肯接受別人的同情的,她怕他會拒絕這從天而降的好工作。
倒是蘇可可鬼機靈,妙招出手,好戲開場——
電話撥出去,響了好久,梁子才接起,不等他開口,包包這邊兒就哭開了。
“包包,你怎麼了?你在哪兒?出什麼事兒了?”
“我媽媽病了,病的很重,可能是因為我哥哥的事對她打擊太大了,現在家裏就隻有我一個女兒了,他們希望我陪在他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