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程醫生的辦公室出來,薑妍去茶水間衝了一杯咖啡,掏出手機,看見有一條短信,心跳漏了一拍,立馬查看。
“在家嗎?想見你。”11:05來自徐子墨。
看了一下手機已經11::31了,薑妍便回了電話,響了三聲後接起。
“是我。”
“恩。”
“我快到了。”
“啊?到我家嗎?”
“恩,還有幾分鍾。”
薑妍低笑了一聲說:“可是徐子墨,我在醫院,今晚值夜班。”
薑妍聽到電話那邊車子緊急刹車的聲音緊張的問道:“徐子墨你沒事吧?”
徐子墨望著車窗外溫暖的鵝黃色路燈說:“沒事,隻是覺得自己太著急了些
,沒等你回短信就開車去了。”
“哦,那你的案子忙完了嗎?”
“發短信之前剛結案。”
“那你不應該先回家洗個澡好好睡一覺嗎?”
“比起睡覺,我更想見到你。”徐子墨麵不改色的說道。
溫柔的笑容爬上薑妍的臉龐,她說:”比起見到現在這個睡眠不足的你,我更想見睡醒後精神飽滿的你。”
路過的護士看見薑妍在走廊上,靠著牆笑容滿麵的打電話,就猜到電話那頭的人肯定非同一般,便開玩笑的說:“薑醫生,是男朋友嗎?”薑妍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著她笑了笑。
小護士繼續說:“那我們醫院那些天天獻殷勤的男醫生們可怎麼辦啊。”
薑妍嗔怒的瞪了一眼小護士,小護士立馬笑著做了一個封口的動作跑開了。
徐子墨從後視鏡裏看了一下現在的自己,下巴冒出了青色的胡渣,麵容也的確略顯疲憊,便調轉車頭往回家的方向開。電話這頭的他把小護士的話聽得一清二楚,便開口道:“看來薑醫生在醫院還是很受歡迎的嘛,改天我得到醫院溜達一圈,讓那些獻殷勤的男醫生們知道薑醫生已經是名花有主的人才行。”
薑妍笑了一聲說:“你好好開車,回家洗個澡,然後好好睡一覺,我得去查房了。”
“恩,你去忙吧。”
掛了電話,薑妍去病房轉了一圈,檢查了一下今天做手術的兩個病人,又去隔壁病房看了一下下午那個先天性心髒病的小男孩。他的母親握著他的手趴在在病床上睡著了,摸了摸額頭,燒已經退了,呼吸也正常,薑妍便輕聲走出病房,回到辦公室。看暗影的時候又想起和程醫生的談話,程醫生從多個角度分析了這個小男孩的病情,他的情況也的確是不容樂觀,做手術的風險太大,即便醫院把扶助的名額給了他,也不一定能夠保證手術結束能夠完全矯正。
小男孩是典型的法洛四聯症,右向左分流型由於畸形的存在,導致右心房壓力增高並超過左心房,當血液從右向左分流異常時,會使得大量氧含量低的靜脈血液流入人體循環,出現持續性的青紫。原本可以通過手術矯正的,但現在由於孩子年齡的原因,手術的風險加倍,而且也不能保證通過手術能夠完全矯正。
薑妍晃晃腦袋想讓自己清醒一下,畢竟這是程醫生他們心外科的病人,她這個肝膽外科沒什麼說話權。但是想到那個孩子和他的母親,薑妍又心軟了。在美國進修那兩年,雖然主攻的仍是肝膽外科,大外的其他科目還是有所涉獵的,特別是心外科,當時跟著詹姆斯教授學了不少。
這個病人的情況特殊,薑妍也拿不準,所以打開郵箱,發了一封長長的郵件給詹姆斯教授,將具體情況一一說明,希望他能夠幫助她完成一個比較保守的治療方案。發完郵件,看了一下電腦屏幕右下角的時間,已經快要1點了,整理一下辦公室的文件,薑妍乘電梯下樓去值班室休息。
薑妍就那樣穿著白大褂和衣而臥的躺在休息室的上下鋪上睡了過去。
早上7點準時醒來,洗漱一下去茶水間衝了一杯咖啡往辦公室走去,放下咖啡打開電腦查看了一下郵箱還沒有收到回複,便又開始翻看病人的病曆。
徐子墨拎著早餐走進醫院大門的時候,引來一群花癡小護士的討論,他本就生得高大,麵相也不差,而做刑警的這些年,整個人磨礪出來的氣場更是強大,在人群中總是比較顯眼的,雖然想要靠近他,但他整個人散發出來的感覺就是離我遠一點,讓人望而生畏。他掃視了一圈醫院大廳,徑直走到前台問小護士:“薑妍醫生的辦公室在哪兒?”
小護士微愣了一下回答道:“5樓肝膽外科的C-5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