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墨見陳壁沉默了良久,也沒有再開口說什麼,到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她,她已經無法辯解。沒想到陳壁抬頭看著徐子墨說:“我想和我的律師單獨談一下。”
徐子墨看了幾眼陳壁說:“可以,但是陳小姐不管你想采取什麼措施,用什麼方式,我們警方既然已經掌握了這麼多的證據,絕不會姑息,希望你自己好好想清楚。”說完徐子墨走出審訊室,把一直站在門口的律師叫進去,然後自己站門口,突然想抽煙,其實他的煙癮不大,隻是有些時候會控製不住想要抽一根。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根,大步走到走廊。
方恒回到警局的時候,看到徐子墨站在走廊盡頭抽煙,徐子墨抽煙並不常見,隻是偶爾會在煩悶時會抽一兩根,他走過去自覺的從徐子墨口袋裏掏出煙盒,抽出了一根。
吸了一口後說:“陳壁那邊怎麼樣?我們在一個收垃圾的阿姨那裏找到了陳壁別墅裏少的那個靠枕,雖然那個阿姨已經洗過了,但是上麵的血跡並沒有完全清洗幹淨,技術科的同誌們分分鍾就可以提取出來。”
徐子墨望著警局辦公大樓對麵的政府辦公大樓沉默了一會開口說:“陳壁也許會想辦法逃脫法律的製裁。”
“臥槽,她的背景有那麼深嗎?要不要先進行強製拘留,現在我們手中掌握的證據以及足夠給她定罪了。”
“一定要盡快采取措施,在她想辦法脫身之前。雖然我看不太懂她,但是我總覺得她不會那麼輕易就認罪。”
徐子墨和方恒折返審訊室的時候,陳壁的律師剛好出來,見到徐子墨和方恒他開口說:“陳小姐想要申請取保候審,她還有一些想做的事沒有做完。”
方恒明確表示警方是不會接受的,陳壁現在是最大的犯罪嫌疑人,且警方已經掌握了足夠多的證據。
陳壁在審訊室裏等了一會兒,開門出來,正好看見徐子墨以及方恒正在和她的律師理論。她知道應該是為了她提出的取保候審要求,她主動開口說道:“徐警官,我不會逃的,我可以認罪,我可以把我的一切證件都留在警局,隻是想要取保候審而已,我還有一些事情沒有做完。”
方恒和徐子墨交換一下眼神說:“那你把所有證件先留下,後麵所有警局的調查,希望你都能夠好好配合。”
“好的。”陳壁說完從自己隨身的包裏拿出護照、身份證以及銀行卡等相關證件。
陳壁到家之後給自己的爸爸打了一個電話,把當前的局麵跟自己的父親報備了一下。電話那頭的男人明顯有些生氣:“當初讓你出國避風頭的時候你不出去,非要鬧到現在這樣,要是明天報到出來,公司的股價肯定會下跌。”
陳壁在心裏苦笑了一下,現在這種情況她的父親居然優先考慮的還是自己的公司和股價,似乎她還比不過他的不動產資金。也對,向來如此,從小到大她都被嫌棄不是一個兒子,所以他爸爸明目張膽的又接了一個女人回家,給他生了一兒一女,她的媽媽受不了,住進了精神病院,沒想到她居然在那個似乎隻有她是外人的家裏麵,活的好好的。
她平靜跟電話那頭的男人說:“你不用管我,管好你的公司就好,反正比起我來說,對你而言,公司更重要不是嗎?”說完,陳壁就把電話掛了。
聽見電話裏傳來的嘟嘟聲,電話那頭的男人,看著手中的手機,發了好一會兒呆,心痛的歎了一口氣,然後拿起桌上的專線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陳壁掛了電話之後在陽台站了很久很久,她看著對麵樓的住戶,每一家都亮著溫暖的鵝黃色燈光,她想,每一盞燈的背後應該都有一個溫馨的家庭吧,下班回家的妻子在廚房忙著做晚飯,放學的孩子在飯桌上寫著家庭作業,一起等著晚歸的爸爸。
想著想著,陳壁不禁失笑,她曾經那麼想要的一切,現在不過一場夢。
她曾以為,楊鍾明會是哪個可以帶給她幸福,可以帶她脫離苦海的人,卻沒想到,她和自己的父親沒什麼區別。
陳壁抬腳站上陽台上的花架,望了望天空,今晚的好像沒有星星。然後,她往後一倒,像一張紙一樣,緩緩下墜。
尖叫聲、驚呼聲、嘈雜的人聲,終於結束了。
徐子墨和方恒出警過來的時候,救護車已經抵達,但是醫護人員在檢查之後宣布了死亡時間。陳壁的父親和楊鍾明一起趕來的,在見到自己的麵前血肉模糊的女兒時,那個外表剛毅的男人終於忍不住掩麵痛哭,倒是楊鍾明沒有任何表情,仿佛在他麵前死去的這個女人和他沒有任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