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老爺見了賈珠,也不管輩分年紀了,兜頭就是個大禮,沒口子的救命之恩無以言謝的,等分賓主坐下來,才說了原委,這衛老爺也不遮瞞,把裏頭的事情分說了清楚。
原來,因為湘雲的勸說,倒讓衛若蘭多撐了一段時日,大夫們看著脈象不見好轉,人卻有吊著,心裏雖然疑惑著,口中卻說這好話,說是沒準這衛家公子就是那少有的能撐得過來的人。於是這衛家上下更是把這大夫看成了是神醫。等到這賈珠送來藥時,大夫可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東西,也不敢妄下斷言,隻是推說不知,又怕擔著幹係,就要求去。
一邊是穩著衛大爺小命的神醫,一邊是誰都說不上來的古怪東西,這高下在老爺太太眼中還能如何?隻是又想到人家好歹是皇親國戚,沒準就是件寶貝兒。可是誰又敢拿大爺的性命試手?這事就委決不下了。
可是這事給湘雲知道了,這湘雲就跪在了太太跟前,說是自己就是相信榮國府裏的太太,斷不會拿不知道的東西糊弄人的,願求這藥,還說,要是服下這藥有個好歹,自己就跟著大爺到地底下去服侍。這一跪,就足足跪了一天,任誰來勸都不起來。大爺那頭人醒了過來時找不見妻子,那小丫頭又不懂事,把這件事當個正經事回了,衛若蘭一聽,也不顧自己這隨時隨地要歇過去的身子,就要讓人抬著去太太處,說是自己要服那個藥。
這下鬧得不可開交,大爺執意要用,大奶奶還跪著不起,大夫又一個勁兒的求去,太太也沒個說法了。還是衛老爺明白,既然是榮國府巴巴的送過來的,應該是沒有什麼事情的,而且兒子兒媳婦都到了這個份上了,還能說什麼?也就大著膽子,按照用法給衛若蘭用了。
這一夜,府裏幾個主子誰都不敢睡,下半夜,衛若蘭高燒退了,直到第二天早上,也沒發寒戰。等按著說法服了第二次,衛大爺也不腹瀉了,直到了午後,也不見在發高燒。
後來的事情,也不用再多說了。
衛若蘭湘雲夫妻倆共此一患難,這夫妻間的情誼就不要再說了。來年,湘雲有了身孕。按著大戶人家的規矩,這做妻子的這是身子不便,不能服侍丈夫了,該主動給丈夫房裏添人。可是這夫妻倆誰都沒提這個茬。就是太太明著暗著說了,也由若蘭出頭,說自己經此一病,身子弱了些許,不耐煩房中人多。太太也不知道想到哪裏去了,這話也就被按下不提了。
(昨天的,繼續努力還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