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元曆,開元三萬五千六百一十二年,七月十五,晴。
無邊無盡的燈船,飄揚在貫通四國的一條通元江上,一株株火苗隨風舞動,祭奠著那些曾經死去的先烈,以及過世的家中長輩reads;。
這便是玄元界有史以來的第一個節日,盂蘭盆節。
無數的寺廟修建起了法壇,準備迎接戌時廟會。寺中的和尚也開始做起了齋飯,款待來廟中聽經的百姓,無數的蒲團鋪在了廣場法壇之下的地麵,百姓們也在此細細聆聽著,方丈所講的無邊妙法。一時間梵音嫋嫋,傳遍玄元,彰顯著佛門的大興場麵。
偶爾還有頑皮的孩童,一邊叫唱著佛偈,一邊在路上手拉著手,不停的嬉鬧。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龍首山,大雷音寺。
大雷音寺的廣場之上,韓澈身著錦瀾袈裟,現出了法相金身。隻見這金身高約八丈,一輪如旭日一般耀眼的功德金輪,緩緩地流轉在他的腦後。隻見他緩步的將九品功德金蓮,立於廣場的中央,隨後默默地盤坐了上去。一棵七寶妙樹被他插在了身邊,隨後迅速的生長,佛門七寶在這功德金輪的照耀之下,顯得更加璀璨生輝,十分莊重。
“如今午時已到,正是陽極之時,靈兒,你且敲鍾罷!”
“是!”靈兒拱手對著韓澈說道。隨後隻見她右手一召,混沌鍾當即便出現在了手心。在體內真元不住的催動之下,混沌鍾當即便飛入了天空,懸停在廣場中央的正上方。
“盂蘭盆會,開壇!”靈兒運氣真元,緩緩說道。隨即隻聽這清脆且莊重之聲傳徹玄元,隻見她手中鍾槌猛的遁去了空中,重重的朝著那混沌鍾撞了過去。
“當!”
“當!”
“當!”
金鍾三響,傳徹了玄元界所有百姓的耳中。一時間不由得紛紛的朝著大雷音寺的方向跪了下去,雙手合十,口中還不停的呢喃著。
“南無無量菩提佛,南無無量菩提佛……”
隻聽這鍾聲響起,大雷音寺的所有沙彌、執事、長老、菩薩、佛陀皆都化為了佛光,飛也似的遁入這廣場之中,盤坐在了本來屬於自己的位置之上reads;。
放眼望去,隻見他們有的盤膝閉目,有的橫臥在蒲團之上,也有的呈怒目金剛之狀,卻是大有不同,修的都不是一樣的路子,每一個人都有對佛法的獨到體悟,無分對錯。
“師兄,何時**?”
宮仙歎盤坐在韓澈後方的白蓮之上,雙手合十的問道。
“師妹稍待,等那四位施主來時,再講不遲。”韓澈手結拈花法印,微笑的對著宮仙歎說道。
“刷!”
忽然之間,無數的劍氣席卷了整片廣場,但任由這風暴如何強烈,在場的眾僧皆無一人晃動!抬頭望去,卻見竟是劍蒼寒背負著手,禦劍而來。
“人未至,劍先到,看來劍盟主的功力又有所精進啊。”韓澈淡淡一笑,緩緩說道。
“佛祖謬讚了,比起你來,劍某的這點微末修為,卻是不值一提!”劍蒼寒將右掌豎在胸前,算是行了一個佛禮。
“劍盟主謙虛了,請坐。”韓澈微微一笑,屈指一彈,四朵青色的蓮花便盛放在了他的四方,隻聽他又道:“劍盟主為東土人士,自當穩坐東方蓮。”
“劍某謝過。”劍蒼寒微微一笑,隨後一個縱身便盤坐在東方蓮上,一動不動,便就好似一柄利劍一般,插在了上麵。
而後,其餘三宗的宗主也紛至遝來的飛入廣場之中,穩坐在其餘的三株青蓮之上。韓澈見得眾人到齊,這才說道。
“無量菩提,如今諸位已然到場,這佛門盛會,盂蘭盆會便正式開始了。”
“無量菩提,善哉善哉!”所有的僧人、菩薩聽此,皆是口呼佛號,等待著韓澈開口。
“我將在此講經三日,隨後諸位再隨我誦念《普善度人經》,以普度那些死去的亡魂。”韓澈緩緩說著,隨即便對著眾人,開始講解無邊佛理。一時間地湧金蓮,天女散花,八條金龍虛影不停地盤旋在廣場的上方reads;。梵音嫋嫋之間,在場眾人皆是沉迷於這佛音妙法,有的開懷大笑,有的閉目苦思,眾生百態在這大雷音寺中一覽無餘。
講得半日,四位宗主也是聽的如癡如醉,一身修為緩緩的提高,心中不由的佩服起這勞什子佛法來。
看來佛門大興,指日可待,我等難免要成為曆史的塵埃。想到這,四人皆是搖了搖頭,苦笑了一聲。
“這半日之間,我所講的乃是佛心,眼前有山不是山,心中有山才是山。爾等可還有疑問?”韓澈環顧著四周的僧人,緩緩問道。
“佛祖,我師兄曾問我一個問題,結合您所言之法,弟子已有些頭緒,但還是想不通透,故我有此一問。”天則緩緩地站起了身,雙手合十,雙眼緊緊的盯著韓澈,如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