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瓜子礦泉水,啤酒飲料八寶粥,把腿收收。”
列車員的聲音在車廂裏響起,伴隨著這九月酷熱的天氣,為這壞天氣又平添幾分暴躁,周圍的乘客不滿的嘀咕幾句,極不情願的挪了挪腿。
然而和這硬座車廂惡劣的環境相比,在一節軟臥車廂的其中一間中,卻完全是另外一副光景。
在這軟臥車廂裏,昏黃的的燈光將臥鋪房間照的有些不真實,房間中有四個人,兩男兩女。
兩個中年男人坐在左邊的床上,其中一個穿著一身看起來非常高檔的西裝,梳著一絲不苟的大背頭,標準的國字臉讓男人平添幾分正氣,看起來非常有派頭。
男人點著一支煙,狠狠的吸了一口,吐出一大口濃煙。男人臉上寫滿了憔悴,整個眼睛布滿了血絲。
男人幾口抽完一支煙,接著又摸出一隻,剛想點上,從旁邊斜插出一隻幹枯的黑瘦的大手按在男人拿著火機的右手,一陣沙啞如夜梟的聲音傳來:“張國安抽煙能解決問題話,那世界就和平了。”聲音帶著一絲嘲諷。
被叫做張國安的男人也不氣惱,他輕輕的移開按在自己手上的黑瘦大手,在黑瘦大手上輕輕的拍了兩下,像是安慰。
張國安點上煙,淡青色的煙霧嫋嫋升起,張國安的眼神有些迷離,良久輕輕的一聲歎息,對著坐在對麵的兩個女孩無奈的笑了笑,略帶苦澀的說道:“小玲,暮雪,張哥無能……”說到這裏張國安似乎說不下去了,又是重重的歎息一聲。
對麵坐著的兩個女孩,二十三四的模樣,長得卻是非常的靚麗,一個紮著高高的馬尾辮,漏出光潔的額頭,穿著一身運動裝,渾身透著一股青春活力。
另一個留著不多見的短發,整個人看起來很是颯爽。隻是二女臉上都帶著深深的疲憊,精神有些萎靡。
短發女孩沒有接話,隻是有些淒然的笑了笑。
馬尾辮女孩強自擠出一個笑容,輕輕握住短發女孩的手道:“張哥不要自責了,這是我們這些家族後人的責任,也是命。隻是我們這一代怕是完不成自己的責任了,哎,難道這責任要落到下一輩了,他們隻是十幾歲的孩子啊!”
馬尾辮女孩聲音似乎帶了一些哭腔,對麵的張國安又抽完了一根煙,抬起頭對著馬尾辮女孩說道:“暮雪,沒事的我們這一輩完不成,不代表下一輩完不成。”
暮雪靜靜的望著張國安道:“我知道張哥一直沒有放棄尋找第五個人,隻是那一脈的向來單傳,上一次封印之時發生意外,那一脈已經絕後了。”
張國安搖搖頭:“上天有好生之德,任何事情都會有轉機,雖然上一次封印之人都已經戰死,但這些年我走遍大江南北,對當年的事情有了很多了解,或許當年一戰,那一脈還有後人留下。”
“哼”一聲冷哼傳來,卻是和張國安同坐一床的那個男人。
男人帶著一副金絲眼鏡,整個人皮包骨頭,穿著非常不合身的寬大T恤,他整個人半蹲在床上,背對著外麵,看不清臉龐。
黑瘦男人冷很一聲,略帶諷刺的說:“現在說這個你不覺得太晚了嗎?時間還來得及嗎,沒有那一脈的人,我們這些隻知道畫符捉鬼的廢物,能走到那個地方嗎,就算能走到那個地方,我們那什麼和那個東西鬥。”
張國安苦澀一笑:“我們是沒有機會了,我們可以為下一輩創造機會,爭取時間。
說到這裏,車廂外麵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聽到敲門聲,四人皆是身體一緊,臉上都變了神色,敲門聲接著傳來。
“咚咚咚……”每一下都像是敲在眾人心上,心跳也似乎隨著敲門聲起伏起來。
張國安聽了一會敲門聲,似乎聽出了什麼,一直憔悴不安的臉上漏出一點笑容,站起身來,伸出雙手朝著其餘人輕輕的按了按,示意不要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