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洲推門進入包廂,昏暗的燈光下,那群麥霸唱得沒有章法,卻是開心得不能自已,隻要開心,就當是“即興創作”又何妨。她輕輕在葉綸身旁落座,定睛在閃動的mv畫麵上,腦子亂哄哄的,隻反複在想,如果齊玉的話是真的,那自己之前所流的淚水豈不是可笑到了極點?可如果那一切都是真的,卿楊又為何要吻齊玉?
感覺到葉綸的手環上她的腰,淡淡的酒味包圍著她,米洲胸口的那塊大石才被漸漸移開。“怎麼發呆?”葉綸的聲音被音樂蓋得很模糊。
米洲長舒一口氣,扭頭看著葉綸無聲地笑著。她怎麼竟然犯糊塗了,那些過往的真真假假還有什麼意義呢?不過是一場年少輕狂的夢罷了,雖然難以忘記,但人總是要活在當下的,葉綸一直在她身邊,這不就已經足夠了麼?即便真如齊玉所說,卿楊與她是彼此錯過了,那她也決計不要再錯過葉綸了。
身體被葉綸抱住,隨著音樂輕輕搖晃。將葉綸的手攤開,米洲在他掌中畫出一顆心,然後把他的五指收成拳。不管他懂不懂,她知道自己已經完全做到了。
包間門再度被推開,是卿楊和齊玉回來了,米洲看著他倆的目光已變得一片澄澈。三個人都平靜地坐著,仿佛剛才什麼事也沒發生過。褲兜裏的手機在震動,米洲疑惑,這麼晚了誰還會給她發短信,點開手機看時,卻原來是卿楊。米洲扭頭看過去,見卿楊揚著手機,示意她讀短信。短信的意思很明確,就是告訴米洲不要亂想,因為他平日待她極厚,所以齊玉才有所誤會。米洲揚起臉對他笑笑,其實都無所謂了,隻是這樣一解釋,彼此才會更坦然。即使一石激起千層浪,也終會歸於平靜。
在包廂中渾渾噩噩的笑鬧、喝酒、唱歌,時光最是容易消磨。過了午夜12點,米洲靠在葉綸懷中迷糊起來,雖然耳邊喧鬧逼人,當然是睡不安穩,但精神已經不濟,眼皮不自覺地靠攏。臉龐貼上葉綸的胸膛,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米洲放心地眯起了雙眼。
米洲再次清醒是被人拉醒的,休憩過後精神好了一些,就見張琦大概是唱累了,端著水杯道:“小米粥,快散場了,你好歹嚎兩嗓子啊,讓大夥兒也見識一下你的絕代‘風 騷’。”
米洲一巴掌拍在張琦屁股上,嗔道:“胡說什麼呢?你才風 騷呢,我這麼一朵純潔的小花就這麼被你玷汙了。”
“天地良心,我是想玷汙來著,可也得有人給我機會啊。”張琦的眼睛瞟著葉綸,明顯意有所指。
葉綸擺擺手說:“不行不行,連我都還沒玷汙呢。”米洲大窘,用手使勁掐著葉綸的手腕,看樣子這廝真是喝多了,什麼話都敢說。還好周圍的人歪歪扭扭,沒人聽到他的胡言亂語。
這時候,卿楊提議大家最後唱一首歌就打道回府,大家一致同意唱一首《朋友》。當熟悉至極的旋律響起時,米洲看看歪靠在沙發上的張琦、葉綸、卿楊,還有其他同學,忽然覺得上天待她真是不薄,賜給她這麼多朋友與她一同走過青蔥歲月,彼此見證著成長。她一下子來了精神,蹦躂起來喊道:“老少爺們兒,都給我精神點兒,別跟蔫黃瓜似的,即便是最後一首歌,我們也要唱得一絲不 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