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知道道術殺不死靈體,但好歹可以拖延一段時間,足夠我把張雨檬救走了,當天早上我匆忙地洗了洗臉,就帶上了幾張符紙出去了,但願我昨天晚上失眠時學的法術會派上用場。
“老弟你甘願犧牲自己去救那個張雨檬是嗎?”貞子從吧台的電腦裏爬了出來,低聲向我問道。
我隻能無奈地說道:“沒辦法,那隻惡靈是我陰暗麵的產物,一切的一切,由我開始,就應該由我終結,還有,你管誰叫老弟呢?”
貞子歪著腦袋回答道:“不是你昨天管我叫姐的嗎?這麼多年就你喊我姐的時候不帶名字,你這個老弟我認了。”
這算哪門子事啊,就因為叫她“姐”而不是“貞子姐”,她就認我當弟弟了,這什麼邏輯啊?
“得,姐,我走了,你照顧好丫頭。”我頭也沒回,徑直向門口走去。
“別著急!”孔令羽突然叫住了我,把龍淵劍扔了過來,對我說道:“龍淵劍會幫助你,早去早回!”
就在我再次準備出門的時候,丫頭也醒了過來,叫住了我,她跑過來扳下我的頭,在我的臉頰上親了一口,細聲說道:“我等你,快去快回。”
被這三個人亂入得我都沒心情出去了,安撫好了丫頭,我再次向門口走去,誰知這個時候吳啟又來湊了個熱鬧,睡眼惺忪地說道:“琪哥,那個。。。”
沒等他說完,我一腳把他踹了出去,大罵道:“你他媽跟著湊啥熱鬧,讓不讓我走了?”
不舍的心情就在這一踹中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對未知危險的茫然。
“張雨檬,等我!”我在心裏不停地重複這句話,搞得我自己都不明白我是否還喜歡張雨檬,也許吧,不過無論如何,這是最後一次為她付出了。
我伸手攔住了一輛出租車,向那個廢棄工地駛去。
十分鍾的車程,卻讓我感覺渡過了十年,在車上我不停地回頭,生怕丫頭她們跟過來,因為我不想拖累任何人,這是我自己的事。
廢棄的工地中央有一個沒有完工的樓,我在樓下看到了三樓那個熟悉的身影,她躲避著陽光,在房間裏遊蕩,訕笑。張雨檬被綁在牆壁上,腳下墊著澆了油的碎木堆。
我快步衝了上去,惡鬼手執火把,一邊獰笑一邊揮舞。
“你……你放了她,咱倆的事別牽扯別人。”這個時候的我,說話都沒有底氣,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懦弱。
惡鬼停止了笑容,低著頭瞪著眼睛壓低聲線說道:“什麼叫牽扯別人?是這個小姑娘讓你自卑才創造了我,你一直就沒有忘了她,你還喜歡她,對吧?”
我憤怒地回擊道:“別扯淡!什麼自卑?什麼喜歡?沒有!”
她突然衝了上來,臉離我隻有一個拳頭遠,她的眼神裏流露著一種看透心靈的感覺,我趕緊把頭低下,生怕被她看透。
“我親眼看到你為了她做生日禮物把手劃了十多個口子!我親眼看到因為她說了一句喜歡藍瑪瑙項鏈,你幹了半個月臨時工,跑遍了整個城區才買到,而她連句謝謝都沒說。還有你為了她去頂撞老師,害得你差點退學,你為她做了這麼多,她依舊冷眼相待,你作何感想?”
“別說了!”我冷冷地回答道。
惡鬼轉過頭去,對張雨檬說道:“小姑娘,也許你不知道,每次你感冒給你送藥到家門口的人就是他,每次你傷心難過時給你發匿名消息的也是他,也許你還不知道吧,那天在你家樓下有一群醉鬼調戲你,是他扔磚頭掩護你,你才能趁機跑回家,結果他被十幾個流氓打,頭被縫了好幾針,你看,你看。”說罷惡鬼突然按下我的頭,撥開我的頭發,露出了我頭上那道駭人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