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陌生的周遭,聽得泠薈雪的疑問,古葉弦歎氣道:“對啊,這哪是浮生塔,根本不知是什麼稀奇古怪的鬼地方。”
突聽一人接茬兒道:“也許我們很快便知。”前方白影爍然,雲尊慠已飛身返回。
風如溪大喜,“是不是探到出路啦?”
雲尊慠輕然飄落,微笑道:“原來前方不遠就有城鎮,我們可以進城裏瞧瞧去,總打聽得出來。方才我四下轉一圈,又往前路走,不久就看見城鎮的影子,好像還有人群,可能是鎮民,我怕你們著急,沒多看,就先轉回來了。”
泠薈雪道:“那我們快去吧!”
雲尊慠接言道:“對了,大家可以放心走,我試過,腳下肯定不是什麼真的雲,我們也不可能是在雲端上,隻不過,此處地勢比較奇異,地底層會散發出一種似雲霧白煙般的東西,飄浮在地麵,所以才形成這般狀況。”說時望了風如溪一眼,他知道風如溪最害怕,所以特別向她解釋說明。
風如溪點頭應道:“雲大哥既然確定,那我就放心了。”鼓足勇氣,擯除因足下飄動的白雲所胡亂產生的幻想和擔憂,大步邁了出去。
她見雲尊慠說時特意關照自己,決心放大膽子,總不能讓他認為自己沒勇氣。
於是大家跟著往前走,果然一路行來,平穩無事,盡管“踩在雲上”的感覺有些奇妙。
花浩清忍不住道:“這地上甚為柔軟,為什麼和踏在平地上感覺不同呢?”
雲尊慠沒立即答話,泠薈雪道:“我猜因為地下的泥土比較柔軟,很像走在雲上。”
花浩清卻抬腳看了看,笑道:“腳下一點泥濘的痕跡都沒有。”
雲尊慠突然道:“是泥濘,隻不過是白色的,與一般泥土截然不同,所以看不出來。”
“啊?還有白色的泥濘。”花浩清又看了看自己的靴子,果然鞋底邊緣發現些軟軟濘濘的東西,顏色極淡,幾近透明。
古葉弦蹭了一下鼻子,“這到底是個啥見鬼的地界,處處透著古怪。”
泠薈雪秀目睜大,“還真是白泥啊……雲師兄,你怎麼知道的?”
“嗯,之前我已看過,所以咱們別擔心,不必疑神疑鬼的,這隻是……”
豈知雲尊慠一語還未畢,旁邊的泠薈雪走著走著,猛然一個踉蹌,幾乎向前跌倒,雲尊慠目閃驚色,手已探出,他的動作比思想更快,穩穩扶住了泠薈雪的左臂。
花浩清是走在泠薈雪另一邊的,見她意外跌倒,驚急之下,也忙伸手去扶。
結果二人一左一右都扶住了泠薈雪。
花浩清臉上滿是關切,急問道:“你怎麼樣,摔到沒?”
雲尊慠雖亦有關懷之情,見花浩清搶著詢問了,忍住沒出口。
泠薈雪的表情倒不是驚嚇,是極為奇惑之色,低頭看向自己腳下,道:“我沒事。”
“是……是什麼東西絆著了你?”
泠薈雪想抬起腳,終於露出驚色,“怪!這泥有問題。”
她的腳已被泥濘包裹住,拔不出來。她其實可以抬起來,泥濘卻還在腳上,並與地麵的泥濘連著,似乎可以無限拉伸,卻又拉不斷,掙不脫,讓它緊緊纏住了,雖然白色泥土,看起來不像一般泥濘那麼髒,但也讓它粘在鞋子上,也怪嘔人的。
雲尊慠失聲道:“這白泥果然怪異,你先抬著別動。”
他一掌揮出,掌風勁爆犀利,掃向那一片粘腳的泥濘中段。
“噗”!掌風擊中泥濘,隻是將泥濘擊得變了形,卻還是沒有斷裂開。
這神秘的泥濘,竟可以無限變形,但你怎麼都弄不斷它。中間被擊出一個深深凹陷之處,卻不久又恢複了原形。
花浩清已看得雙目凸睜:“這是什麼古怪的泥,莫非有妖邪藏在其中?”他亦揮扇狠狠擊向白泥,勁氣猛襲,如狂飆席卷而過,所得的結果,卻與雲尊慠完全一樣。
泠薈雪臉色發白,比白泥都還白了,“怎麼辦,如今掙不脫,難道讓它一直這樣纏著?”
“別心急,會有辦法的,雖然這個確實比較難纏……”雲尊慠守在她身邊柔聲說。
花浩清此時發現蹊蹺:“對了,為什麼隻是泠姑娘被纏住,我們都沒有?”
大家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他們都還可以隨意走動,足不沾泥,獨獨泠薈雪陷入。
古葉弦輕咳嗽半聲:“莫非此泥通人性,看泠丫頭是美人,纏上了她,也舍不得放手?”
他本是玩笑之語,泠薈雪聽得麵容微變,泛過一抹難堪與憂灼之色,輕咬了咬牙,不理會纏著的白泥,向前行去,行出幾步,陡然飛身掠起,展開曼妙身法。大家隻好跟著前行,豈知她才飛掠數丈餘遠,驚呼一聲,身形又倒彈了回去。
她開始飛掠時,腳下還粘著白泥,白泥被拉長了幾丈後,竟然產生反彈之力,並且力量極為強大,泠薈雪猝不及防,身形被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