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當時我確實已經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了,但若拚下命來還是可以保住一個孩子的。但是我想完成自己的願望啊,想讀完這七星樓裏的所有書,所以舍不得死。”張子義苦笑了一聲說道。
“你這書呆子,當年為何不如實相告,害的老夫記恨了你那麼久。”老元帥聽到張子義的話心中苦澀不已,想到這麼多年的記恨心中就是一陣痛苦。
原來當年張子義早以算出老元帥的四個孩子年紀輕輕就會殉國,卻怎麼也不肯為他們改命,這讓老元帥記恨許久,直至今日才放下恩怨前來一敘。
“自然是因為我想讓你記恨我。這樣還能讓我好受些,那四個孩子從小就乖巧無比,我怎麼說也算是他們的叔叔,從小看著他們長大卻不能幫他們改命心裏也是愧疚之極啊。”張子義喝了口酒痛苦的說道。
“你這書呆子。”看著曾經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這番痛苦的模樣,還有那枯瘦的麵龐,老元帥心中一陣絞痛。
“好了,以前的事情就不提了,原本想著反正也沒幾年可活了,讓你記恨一輩子就算了,沒想到你今天竟然來了,快說說什麼事?”張子義連忙轉移話題道。
“是這樣……”老元帥將王羽的變化以及今日發生之事說了一遍。
張子義仔細聆聽了許久,覺得王羽的說辭雖然完美卻總覺得有些問題,皺著眉頭說道:“羽兒應該沒必要騙你,那這位神秘師父的身份就值得推敲了。”。
“你早就晉升為聖階,呆在這七星樓中都沒有任何發現,恐怕這位神秘師父最少也要是神階了。”老元帥說道。
“恐怕此人的實力要在神階之上了,我雖然隻是聖階但習得是占卜之術敏銳異常,又有這七星樓相助,普通神階也無法避開我潛入元帥府,在說神階之人應該不會大方到隨手就贈送出神器。”張子義道。
“領域麼。”老元帥聽完張子義之言陷入了回憶許久,才感慨的說出那個凡人難以企及的等級。
領域怒,天下哭。這句話可不是說笑的,想當年老元帥揮軍百萬縱橫大陸,卻被一位白衫之人,一人一劍阻擋在城牆之外,那人一劍斬十萬騎,驚得老元帥落荒而逃。
好在到了領域境之人仿佛有什麼約束,不能插手凡間之事,不然恐怕老元帥這百萬大軍就要被這一人滅了。
“此人是不是領域倒也無妨,羽兒福澤深厚,自然也不是什麼壞事。”張子義見老元帥陷入沉思,知道他想起了當年之事笑著說道。
“既然你如此說了,那自然沒事,來來,喝酒!今天我們不醉不歸。”老元帥從沉思中醒來,舉起酒杯說道。
“你這老匹夫是看我身體不好,趁機想顯擺一下自己酒量是不是?我告訴你,當年我能把你喝趴下,今天依然能。”張子義豪氣的說道。
說完之後,老元帥、老管家、張子義,三位已經白發蒼蒼的老人紛紛舉起酒杯,絲毫不示弱的開始豪飲起來,這幅畫麵很像多年前三人意氣風發征戰天下之時那副豪氣衝天的模樣,隻不過如今青絲變白發不得不讓人感歎歲月如梭。
酒過三巡,張子義抱著酒壇麵色微紅的問道:“羽兒,還未行冠禮吧?”。
老元帥睡眼朦朧的回道:“還有兩個月就滿十五周了,那時候就要行弱冠了。”
這個世界十五歲成年,所以十五歲就會行冠禮以示成年。
“那我給羽兒表個字吧?”張子義說道。
“請張兄賜字。”老元帥連忙說道。
“哈哈,你個老匹夫什麼時候會這些文縐縐的話了,我告訴你,昨日我夜觀天象,發現貪狼星閃爍異常,明亮之極,怕是貪狼轉世之人覺醒了。你這老匹夫的黴運恐怕要到頭啦。我為羽兒表字貪狼如何?”張子義大笑著說道。
“好!好!好!貪狼,哈哈,來,繼續喝。”老元帥連說三個好字,而後又開始大笑不已,笑聲中充滿了驕傲與自豪。
這些年元帥府人才凋零,淒涼無比,老元帥不知多久沒有這麼開心的笑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