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周密部署
現在,船長和我也該彼此了解一下情況了。我先向他談了我的全部經曆,他全神貫注地聽著,顯得那麼驚異。
我們正依照計劃進行,首先竭盡全力地把小船推到沙灘的高處,使潮水在高潮時不至於把它浮起來,然後又把船底鑿了一個大洞,大得短時間內沒法補好。
我們正坐在地上,尋思著下一步該怎麼辦,隻聽見大船上放了一槍,並且搖動旗幟作為信號,叫小船回去。可是,他們看不見小船這麵的任何動靜。他們又接著放了幾槍,並且對小船發出一些別的信號。
後來,他們見信號和放槍都沒有用處,而且不見小船有任何動靜,於是把另外一隻小船放下來,向岸上搖過來。
當他們逐漸靠近時,我們看出小船上載著不下10來個人,而且都帶著槍支。這時,我們把他們看得一清二楚。船長說其中有3個人非常老實,他相信,他們之所以參與暴動,是因為受到其他人的脅迫。
那夥人剛劃到前一隻小船停靠的地方,便把他們的小船靠到沙灘上,全都上了岸,又把身後的小船拉上了岸。
見此情景,我心中暗喜。因為,我擔心的是,他們會把舢板停泊在離岸遠一點的地方,並留下人手看著。要是那樣的話,我們就沒法奪取小船了。他們上岸後就立即去看第一隻小船。不難看出,當他們看到那隻小船已被拆卸一空,船底還有一個大洞時,全都驚呆了。
他們在那兒想了一會兒後,便一齊扯開嗓子大喊了兩三聲,拚命呼喚他們的同伴,可是毫無回應。於是,他們又圍成一圈,朝天放了一排槍,仍然沒有任何回應。於是,他們馬上把小船推到水裏,一齊上了船。
船長看到這種情形,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他相信他們一定會回到大船上去,把船開走,把他們那群同伴丟在腦後,而那樣的話,他一心指望收複大船的計劃就落空了。
我們等了很久,心裏非常焦急,巴不得他們盡快走開。忽然,他們商量過一番之後,又朝海邊走去,這又使我們不安起來。
不過,我想出了一個巧妙的計謀,把這些正要離島的人又給引了回來。我吩咐星期五和那位大副盡量放聲大喊,直至喊聲被那些水手們聽見為止。在聽到那些水手們的回答之後,一定要回應他們。
然後,一邊叫喊,一邊回應,盡可能地把他們引到小島深處。他們隻留下兩個人看船。這一切正合我的希望。我讓星期五和大副繼續幹他們的事,自己馬上帶其餘的人偷偷渡過小河,出其不意地向那兩個人撲過去。結果,他們不但一下子就被我們降服了,而且後來還忠心耿耿地加入到我們這邊來。
與此同時,星期五和大副那邊的事進行得也很順利,不但讓那幫家夥累得筋疲力盡,而且最後把他們引得很遠很遠,使他們在天黑以前絕對回不到小船上。現在,我們隻需在黑暗中監視他們,給他們以出其不意的打擊,然後把他們徹底消滅掉。
星期五回到我這裏好幾個鍾頭後,那夥人才回到他們的小船停泊的地方。可是,他們發現舢板已牢牢地擱淺在河床上,因為潮水此刻已經退去了,留下看船的兩個人也已無影無蹤。他們那種驚慌的樣子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才好。
這時候,我手下的人恨不得我允許他們趁著夜色立即攻上去。我把我的埋伏向前推進了一段距離,命令星期五和船長盡可能貼著地麵向前爬進,隱蔽起來。他們在那兒埋伏了沒多長時間,就看見水手長同另外兩個人走近了他們。
船長隻是聽見他說話的聲音,沒等他走近便認準是他,他急不可待地同星期五一躍而起,向他們開了槍。水手長當場就被擊斃,另一個人身上中了彈,第三個人撒腿就跑。我一聽見槍響,立即帶領全軍前進。趁著漆黑的夜色,我們向他們發動了猛攻,結果我們如願以償。
最終,他們全都放下了武器,紛紛請求饒命。由於身份的關係,我和另外一個人暫不露麵。我們下一步的工作就是要修複那隻鑿空的小船,並且設法奪回大船。這時,我忽然想到,我們獲救的時刻到了。我把船長叫到身邊,把奪船的計劃告訴了他,並決定在第二天早晨進行。啟程回國
我聽清了信號,便倒下來睡覺。我整整忙碌了一天,所以睡得很香。忽然,睡夢中聽到一聲槍響,我馬上爬起來,聽到有人在喊我:“總督!總督!”
我一聽是船長的聲音,就爬上小山頭,一看果然是他。他指了指大船,把我摟在懷裏。
“我親愛的朋友,我的救命恩人,”他說,“這是你的船,它是你的,我們這些人和船上的一切也都是你的!”
我看了看大船,隻見它停泊在離岸不到半英裏的地方。原來,船長他們占領了它以後,看見天氣晴朗,便起了錨,把船一直開到小河口上。起初,這突如其來的喜事,使我幾乎暈倒在地。他看見我那麼激動,把他特地為我帶來的提神酒給我喝了幾口。喝完之後,我就坐在地上。雖然這幾口酒使我恢複了知覺,可是又過了好半天,我才說得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