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也不清楚。”那宮人不敢亂答,小心翼翼道:“想來……,想來應該沒什麼事的,皇上去瞧瞧就知道了。”
慕允瀠剛要站起來,便被桓帝摁住,“朕先過去瞧瞧,你先歇著,不讓萬一急出點什麼事,反倒叫母後更不放心。”見她執意不肯,又道:“你身子沉、不方便,實在想過去,等下叫人慢慢攙扶著,朕先走。”
“好。”慕允瀠知道皇帝擔心著急,隻得先放他走。
等到見了太後,才知並沒有什麼大礙。剛才走在台階上時不慎暈倒,幸虧雙痕反應的快,扶住了些,因此隻是碰著柱子,額頭上擦破了一層油皮。桓帝請安陪了一陣,便跟著太醫出去看藥方,仔細問了幾句,確認無礙,方才揮手攆人下去。
候全知道皇帝必定會問情況,早就跑去打探,誰知問了一圈人,竟然沒有一個說的清楚的,此時見皇帝看向自己,為難道:“看來周圍的人都不知曉,怕是要等下問雙痕姑姑才知道。”
桓帝臉色微沉,朝下道:“欺君之罪,你們就都不怕了?!”
殿內宮人嚇得一眾跪下,連連叩頭。
雲枝從裏麵出來,不悅道:“吵什麼?太後正在裏麵安歇,都下去。”眾人如釋重負一般,忙不迭的退得一幹二淨。
候全陪笑道:“皇上心裏不痛快,小郡主陪著說說話。”
“你也下去。”雲枝懶得跟他囉嗦,待人走了,方才在桓帝身邊坐下,遞了一盞冰鎮的花茶過去,“喝點水,別生氣了。”
桓帝接過茶盞,突然想起方才湖陽公主也在內殿,卻並不說話,隻是坐在太後床邊嚶嚶而泣。起先還以為她是擔心母親,現在想想,倒像是有愧似的,心中納罕問道:“是不是棠兒惹母後生氣了?”
雲枝怕他責罰湖陽公主,敷衍道:“你多陪陪姑母,何必再鬧得大家不痛快。”
桓是不會跟她生氣,但也反應過來,便向外叫來候全,吩咐道:“你去打聽,是不是公主跟太後頂嘴了。”
“別去了。”雲枝再次攆走候全,微微蹙眉,“其實也沒什麼,你就是眼裏容不得半點沙子。剛才我在湖陽姐姐的寢閣睡覺,隱隱約約聽到幾句,仿佛是姑母說到姐姐的婚事,兩個人沒說到一塊兒,大約有些生氣,所以出門的時候就頭暈……”
桓帝皺眉,“原來還是為著那件事。”
“你瞧——,連我說話你都板著個臉,別人還怎麼敢說?”雲枝歎了口氣,勸道:“等下見到湖陽姐姐,你可別訓人,這會子湖陽姐姐後悔的不得了,眼睛都哭腫了。”
“好,朕不說她。”桓帝倒是出奇的冷靜平淡,緩聲道:“隻是為人兒女者,焉有教父母傷心難過的道理?她不懂事,朕這個做哥哥的就該幫著,有什麼惡名也該擔著,斷不能教母後再傷心了。”
雲枝了解皇帝的脾性,知道他這個樣子,心中已經是動了大氣,有點擔心,“皇帝哥哥,你要怎麼處罰湖陽姐姐?”
“朕不罰她。”桓帝語聲平靜,卻有著一種不容質疑的決斷,“朕要下一道旨意,給她指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