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那隨你好了,司馬將軍,我想向你打聽件事。”天賜見爭不過那司馬傲天,不在堅持。
“師叔請說,弟子定是知無不言!”
“我在市集,聽百姓們讚歎你是位忠心為國、俠肝義膽、坐鎮一方、名動天下之人,如今看你治理軍營確實有一套,想來百姓所言不虛。也還聽說,你與那陰陽宗主文武齊名,堪稱後唐楷模。但不知你如何看待,與你齊名的陰陽宗宗主——也就是當今國師大人?”天賜將心中疑惑說了出來。
“國師大人才高八鬥、學富五車,並且也是修真之人,其實若要真正評價起來,無論是從修為,還是威望而言,弟子自是拍馬不及。”對於陰陽宗主,司馬傲天發出由衷敬佩。
“噢,這麼說來,這國師自是忠君愛民,為人處世,鮮有紕漏?”
“師叔,要我說來,何止如此,國師為我們後唐,簡直應該說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嗬嗬,看來你對這國師極為尊崇,但不知這國師是否也有做錯事、殺錯人之時?若真有這種事,又該做何解釋?”天賜微笑說道。
“依弟子看來,國師不會做錯事、殺錯人。若真如此做了,應該也是該做之事;殺了,也是該殺之人。”司馬傲天口氣肯定說道。
“若是一個偏遠小村莊、一村人與世無爭,在你看來,該不該殺?”
“師叔所問,莫非……”司馬傲天略有沉思說道。
“我隻問你該殺還是不該殺?道理不用你來解釋,我隻想討個公道!”天賜心中氣憤,口氣逐漸強硬起來。
“這麼說來,師叔所述之事與師叔自身有關?”
“事情經過我不需跟你解釋,我隻問你是該殺?還是不該殺?”天賜雙眼圓瞪,怒視著司馬傲天。
“事情若真如師叔所述,隻怕其中定當有所誤會,國師為人處世,不會將自己理念強加於人。師叔,你所說之事是否有誤會?”司馬傲天替國師辯解問道。
“嗬、嗬,”天賜冷笑兩聲,“誤會!誤會?一村男女老幼,手無寸鐵,被一群修真之士屠村,卻隻是誤會。嗬、嗬,司馬大將軍,小老百姓告辭。”天賜說完轉身而去,口中高聲吟唱:“尋好夢,夢難成,有誰知我此時情。枕前淚共階前雨……”吟到此處,天賜猛地停下腳步,傲然說道:“司馬大將軍,煩請你轉告那陰陽宗主,我天賜有生之年,哪怕上窮碧落下黃泉,也誓要為鄉鄰討還公道。以殺止殺,以血還血!”此時帳中蕭風大起,肅殺一片。天賜說完抬起腳步,頭也不回,大步離去。
“師叔,師叔,你到哪裏去?這、這……”司馬傲天追至帳外,早已不見天賜身影。司馬傲天暗自傷神片刻,而後搖頭歎息。
轉眼半月過去,正道四派再未受到宵小侵襲。禪悟宗仍在一片傷感之中,弘義大師主持禪悟宗一切事務,包括幾日後的掌門繼任儀式。這次禪悟宗,沒有像弘法大師化神時那般張揚,隻擬在自己幫內拜祭祖師、通報各門下弟子,便可繼任掌門。
玄月宗,月明峰。
齊飛鴻依然沉思入定,萬餘年的經曆一一浮現心頭。這弘法大師之死,實在蹊蹺,自己實在想不明白,除了自己、玄月宗,另外還有誰人,能用玄月劍法殺害弘法大師。
齊飛鴻感覺問題應該出在自己這邊,幾千年來,雖說禪悟宗因正道七派之首爭鬥,與玄月宗略有芥蒂。可玄月宗一向坦誠待人,加之正邪三千年約定之期迫近,自然不會因為弘法大師先行化神一步,而心起殺機。再說事情做得如此張揚,就好似生怕別人不知一般,故意留下玄月劍法痕跡。
可是自己這邊呢?自己生平也就隻收了兩個徒弟:一個天資卓越,自己傾盡所能,哪知三千年前卻遭慘死,魂飛魄散,想到此心中便是一陣難受;另一個資質實在不敢恭維,好磨硬賴,自己是實在沒有辦法,才勉為其難收作記名弟子,想想距今也有千餘年之久,況且自己並未傳他任何玄月功法。難道是自己家中?想想也是搖搖頭:那幫兔崽子,一個個心比天高。素來崇尚世人不為五鬥米折腰,那幫兔崽子,莫說區區七派之首,就是天下一統,或許連想都不去想。再說自己也從未傳授他們玄月功法,唉,這恩怨情仇,害人不淺,當年自己心裏,為何要有如此想法……唉!不想了,齊飛鴻踱步起身。
登玄真人幾人見齊飛鴻這一沉思,半月有餘,眾人約定兩月之內,給禪悟宗一個交代,這半個月過去,事情未有任何進展,心中不免發急。一見齊飛鴻起身,眾人一齊上前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