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子對著電話喂喂,而後問起了情況,我在旁邊聽著,雖然聽不到那邊說的什麼,但是從寬子說的話中,也知道了個大概。那邊好像出事了,有人借著給奎哥上香去找茬。
寬子接完電話,把煙深吸一口,往地上一摔,罵了句媽了隔壁,無目標地左右張望了一下,而後把雙目聚焦到我這兒,說哥們,你能降住那東西是吧?
我沒明白他啥意思,說差不多吧,它怕靈符,我用符一扔它,它就哭爹喊娘的。
寬子說,得嘞,咱再對不起奎哥一回吧,哥幾個,走,先回去弄金三兒!
眾混混得令,紛紛搖頭晃腦擺起了架勢,說咋了,那**毛還敢再上家裏去找茬?
寬子說,讓你們走就走,哪兒那麼多廢話!
說著話,二十幾個人晃悠著就朝外麵走,我跟寬子走在一塊兒,一扭頭,忽然發現不遠處停了好幾輛治安隊的摩托車,那些治安隊員遠遠站在樹蔭下麵,正抽著煙往這邊張望。
圍觀的菜販見我們從大廳出來了,其中有個嘴賤的,嘲諷治安隊,說你看你們這些警官,還沒我們離得近,這樣子可怎麼抓壞人哦。
治安隊中有個帶頭的穿警服的正式工,聞言頓時不樂意了,把臉一沉,說,就是因為你們離得太近,妨礙了取證,我們才沒法管,你,叫啥名?過來!
那個菜販登時傻了眼,脖子一縮就想開溜,不料幾名治安隊員眼疾手快,迅速對他形成了一個包圍圈,談笑間便將他按在了地上。正式工黑著臉走到他跟前,說,你叫啥名?菜販被按在地上,撇著嘴說自己叫啥啥名,正式工從腰裏摘下手銬,往他手腕上一扣,說,帶走!於是幾人押著那個菜販子揚長而去。
這時候,我們也走到了汽車旁邊,眾人紛紛上車,朝花城酒吧駛去。
到了地方,一下車,就見花城酒吧門口站了一票人,個個張牙舞爪的,矗在哪兒四處張望,褲子裏鼓鼓囊囊,一看就帶了家夥兒。
我怕他們再打起群架來,心中不禁有些忐忑,就問寬子咋辦。寬子斜眼瞟了瞟他們,說這群鱉崽子,前年被咱們揍得屁滾尿流,真是豬心,記吃不記打,邦子,去咋呼一下。
邦子和寬子身形差不多,都是一米八的瘦高個兒,隻是二人風格不一樣,寬子穿著打扮比較保守,總是黑褲子配個橫紋T恤衫,毛碎短發,乍一看跟個上班族似得,霸氣全在胳膊上的紋身跟脖子裏的金項鏈。
而邦子可不一樣,首先那個發型就夠唬人,一撇三色斜劉海,擋著半邊臉,沒擋住的另一邊,凶光畢露乃是小咪眼。再看他的穿著,大大的普拉達商標赫然於胸前,鞋子愛馬仕,褲子範思哲,花麗麗的路易威登小包斜夾在腋下,別說跟他打了,即便不小心碰壞一件行頭,便夠你賠的。
這樣的造型就問你怕不怕。
隻見邦子晃著八字步,走到門口,微微一抬下巴,說,哥幾個,這是當門神呢?
酒吧門口那些青皮,自從邦子下車,目光便集中在了他身上,一直是目送著他走到自己跟前的,這一路的心理壓力已經削掉了他們半管血,此刻見人家說話了,頓時一個個驚得眼神渙散,活脫一群小阿雷,其中一個帶頭模樣的,撓著頭說:你、你咋能說人家門神呢,咱們是來、來給奎哥上香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