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大戰之後的將士渾身浴血,殺氣溢於言表,在萬眾歡呼中直入軍營,讓萎靡已久的士氣為之一振。完顏康不及解甲便進入中軍大帳,對完顏洪烈拱手行禮道:“父王,兒臣幸不辱命!”
“很好,你做的很好!”完顏洪烈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的紅暈,他大笑道:“我兒真乃我完顏家的千裏駒。”
完顏康趁機道:“父王,我大金國的將士也是能戰的,不如前出隘口十裏下寨,這樣能跟野狐嶺這邊成掎角之勢。”
“不,我們還是謹守關隘險阻就好。”完顏洪烈道:“前出下寨的話,那就不可避免的要和蒙古人野戰,那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長,非智者所為。”
打仗這種事情是這樣算的嗎?戰爭的本質就是為了取得勝利,無論是消耗士兵,還是消耗錢糧,隻要能取得最終的勝利,那就都是值得的。所以,也不能說完顏洪烈的選擇就是錯誤的。
隻是.................
鐵木真在收到金軍將四十多萬大軍分散在整個野狐嶺防線上的消息後,不由得放聲大笑,“金國人真是膽子都已經被嚇破了,居然坐擁四十萬大軍還隻敢龜縮在丘陵山地之中。像這樣的敵人,就讓我們一鼓作氣地擊破他們吧!”
於是,蒙古人隻留下了少量的兵力牽製左右兩路的敵軍。剩下的部隊都下馬之後步戰,重甲長槍地一擁而入。山勢地形雖然能加強軍隊防禦能力,但同時也是分散自己的兵力,將領指揮傳達的速度,還有軍隊互相救援的速度都大打折扣,敵人隻要一路重兵突破下去,其他險要的己方兵力相當於全部閑置,因此絕不是大兵力決戰的好地方。
這個時候的完顏洪烈已經喪失了大部分的軍事指揮能力,大部分的軍隊都被分散在野狐嶺的各個山口險要,根本來不及聯絡掉調動,更不用說支援了。
郭靖帶著上萬人,用手中的盾牌和臂甲護住頭臉,頂著對麵的連綿箭雨直接衝了上去。不時有士卒被重弩射倒在地,但這隻能激起其他人的悍勇和殘暴。手臂揚起,他將手中的長槍擲出。呼嘯聲中,長槍宛若流星一般地將拒馬後麵的的金兵串成了葫蘆。
一盾牌拍在營寨的牆壁上,木石結構的牆壁轟然倒塌。郭靖當先而進,他抽出腰間的長刀,將密密麻麻地衝上來的金兵砍倒在地。並沒有什麼神奇的招數,隻是掄起了長刀平砍過去,就將對麵的金兵連兵器和甲胄一起砍成了碎片。身後的士卒們呼號著口號,一擁而入,長槍亂刺,將金兵壓迫的不斷後退。
“嗡!”的弓弦震動聲中,一隻利箭穿越喧囂的戰場,直指正在大殺特殺的郭靖。他微微偏了下頭,讓那隻箭矢以毫厘之差從眼前擦過。
順著箭矢的來路看過去,一雙銳利的眼睛睜目光灼灼地盯著這邊。射箭那人,正是不久前才見過的趙王世子完顏康。完顏康今日換了一身純白的錦袍,腰間掛著一柄寶劍,齊肩的長發用一根藍色的絲帶束在身後,整個人顯得英氣勃勃。
“完顏康,”郭靖低聲地念出這個名字,“既然踏入戰場,就應該有著戰死沙場的覺悟。那麼,我的結義兄弟啊,就不要讓我失望啊!”
他將手中的長刀指向對方,銳利的殺氣激蕩,恰似有一股無形的牆將人群分開。丟下插滿了箭矢的盾牌,赤紅色的身影閃電般地越過混亂的戰場,出現在了一個金兵千人隊的麵前。腳下發力,地麵炸裂的同時,那個赤紅色的身影躍起,跳到半空,將射來的箭矢拋到身後。
陰影在地麵上一晃而過,身披著赤紅色重甲的郭靖已經來到了完顏康的頭頂。冰冷的殺機從他的雙眸中彌漫出來,鎖定了連忙丟棄了手中的弓箭,將寶劍拔出來的完顏康。
“當”的一聲巨響,從天而降的郭靖將手中的長刀劈在從下撩上的寶劍上。巨大的力量將完顏康從馬背上震飛,與此同時,四溢的氣勁將周圍的數十人高高拋起。
完顏康狼狽不堪地從地麵上爬起,正好看到郭靖從被砸出的土坑中躍出。兩人四目相對,殺氣彼此纏繞,就讓空氣都似乎變得灼熱起來。
“好久不見啊,我的..........朋友!”
“朋友?”完顏康大笑,獰笑,“殺了他!”
上千人用弓箭,長槍,鋼刀,以及一切的方式向著身處敵陣之中的郭靖殺來。這些人都是跟隨完顏康從蒙古人的包圍圈之中殺出來的精銳,從死人堆中爬出來的這些勇士們無不摩拳擦掌,勢要將這個在雙方陣營中都威名赫赫的家夥斬成肉醬。
竟然敢一人闖陣,這是何等的狂妄!就算你真有著鬼神一般的神勇,也要你斃命當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