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努力地想要掩飾自己咽口水的模樣,可是,她那發直了發楞了的雙眼早就出賣了她。那男人冷笑一聲,這笑聲好像是在告訴四喜:“我習慣了,哪個女人看到我不是你這幅德行的!”
他退了一步,又將雙手環抱於胸,眯眼,由上至下,由下至上,開始細細地打量起四喜來。
在他打量四喜的同時,四喜的想像力又開始怒放了,她在想:“這男人俊美得天怒人怨的,看來想讓我做小情婦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了,他這樣看著我莫非真的是想將我賣到非洲去?”
一手撫著下巴,再連續後退了幾步之後緩緩就坐,他和總是麵無表情的高寒不同,眼前的男人,就這樣無聲的打量就會傳遞給四喜一種強烈的壓迫感,會讓她不知所措,甚至是寒怕。
“過來!”他命令她,要她靠近他,儼同向帝王朝拜,要她臣服於他。
四喜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地走過去,她提醒自己,麵對眼前這個對自己而言還一無所知的男人,一定要鎮靜,不要反抗他,不要激怒他。如果他將會是自己的敵人,那麼,一定要先靜觀其變。
“抬頭!”男人的聲音不大,但異常的堅冷,有著令人無法違抗的威迫力量。
她不由自主地應聲抬頭,再次迎上這男人的臉,有著絕世的孤傲和寒冷,更有著絕世的俊美,多看一眼都會讓人心神恍惚。
“難道剛剛還沒看夠?”四喜在心裏犯著嘀咕。
“你就是陳四喜?是向晴的女兒?”他並不像是在詢問自己,更像是審視。
“是!”四喜點頭。
於向晴是自己的母親,在自己四歲的時候和父親陳子揚死於一場車禍,肇事者在事後逃跑,年幼的四喜和年邁的奶奶連一分錢都索賠不到。在四喜的記憶中那是她和奶奶過得最為困苦的日子,那是她不敢回憶的辛酸往事。她和奶奶寄居於堂叔家的前幾年日子並不好過,小小年紀的她就要替堂嬸照顧家裏的兩個妹妹,寒冷的冬天裏她還要幫著堂嬸洗尿布。
一直到十歲那年,高寒的出現才改變了她們的生活境況,勢利的堂嬸見著每個月不少的生活費才開始對她和奶奶好顏好色。
想到奶奶自然地又會想向起她曾說過的話:“永遠都不要相信姓龍的人,他們不是在幫我們,他們隻是在贖罪!”
贖罪?
這位龍先生他知道自己的母親叫於向晴,他在母親死後的若幹年後一直出錢將自己養大……他們無親無故,無血無緣,他怎麼會這麼好心?
他……一看就是一個傲慢無禮,妄自尊大的家夥,他和她是兩個世界的人,是永遠都不可能有交集的人,他怎麼會出現在她的生命裏呢?
難道他就是當年車禍的肇事者?
“你……怎麼知道我媽媽叫向晴?”
四喜不禁反問,心跳加速,自己的猜測如果是真的話,那麼眼前這個人就是自己的仇人啦?
“四喜小姐,不要這樣和龍先生說話!”
一直沒聽到高寒的聲音,四喜以為他已經滾蛋了,真沒想到他竟然如鬼影一樣還站在她身後,並適時地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