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爭論的範圍不斷擴展。其中的一個關鍵因素就是:從作為隕石到達了地球的火星碎片或岩石當中,是否找到了一些可能存在過的微生物化石,是否找到了生命過程的化學證據。這個證據,必須連同對生命過程進行的那些肯定性試驗結果,一同被定了下來——“海盜號”登陸車就曾經進行過此類試驗。

探索火星上的生命的故事中,存在著諸多令人困惑的因素,其中包括美國宇航局發表的官方結論:1976年,“海盜號”對火星的探測過程中,沒有發現任何有說服力的證據,表明火星表麵存在著生命。

但是,吉爾伯特·萊文卻不能接受這個說法,他是參與“海盜號”計劃的主要科學家之一。他進行了“放射性同位素跟蹤釋放”實驗,而這個實驗則顯示出了準確無誤的積極讀數。他當時就想如實公布這個結果,但是,美國宇航局的同事們卻阻止了他。

1996年,萊文博士對此評論說:“他們提出了一些解釋來說明我的實驗結果,但那些解釋沒有一個具有說服力。我相信,今天的火星上存在著生命。”

看來,萊文的同事們之所以阻止他公布自己的實驗結果,是因為他的試驗與另外一些試驗得出的負麵結果相對立,而那些試驗是一些更年老的同事設計的。

“海盜號”上的質譜分光儀並沒有探測到火星上的任何有機分子,這個事實受到格外的重視。不過,萊文後來證明:這個探測器上的質譜分光儀的工作電壓嚴重不足——在一個標本裏,它的最小靈敏度是1000萬個生物細胞,而其他正常儀器的靈敏度卻可以下降到50個生物細胞。

1996年8月,美國宇航局宣布,他們在編號ALH8400的火星隕石中,發現了微生物化石的明顯遺跡。隻是到了這個時候,萊文才受到了鼓舞,公布了自己的實驗結果。美國宇航局公布的證據有力地支持了萊文本人的觀點,即這顆紅色星球上一直存在著生命,盡管那裏的環境極為嚴酷:“生命比我們所想象的要頑強。在原子反應堆內部的原子燃料棒裏發現了微生物;在完全沒有光線的深海裏,也發現了微生物。”

英國歐佩恩大學行星科學教授柯林·皮靈格也同意這個觀點。他說:“我完全相信,火星上的環境曾一度有利於生命的產生。”他還指出,某些生命形式能夠生存在最不利的環境中,“有些能夠在0℃以下相當低的溫度中冬眠;有的試驗證明,在150℃高溫裏也有生命形式存在。你還能找到多少比生命更頑強的東西嗎?”

火星上冷得可怕——各處的平均溫度為-23℃,有些地區則一直下降到-13℃。火星上能提供生命生存的氣體極為貧乏,例如氮氣和氧氣。此外,火星上的氣壓也很低,一個人若是站在“火星基準高度”上(所謂“火星基準高度”,是科學家一致確定的一個高度,其作用相當於地球上的海平麵),他感受到的大氣壓力相當於地球上海拔30000米高度上的壓力。在這些低氣壓和低溫之下,火星上即使有水存在,也絕不可能是液態的水。

科學家們認為,沒有液態水,任何地方都不可能萌發生命。假如這是正確的,那麼,火星過去和現在存在著生命的證據,就必然非常明顯地意味著:火星上曾經充滿過大量的液態水——我們將看到,有無可辯駁的證據能夠證明這一點。火星上的液態水後來消失了,這也無可置疑。但是,這並不必然意味著任何生命都不能在火星上存活。恰恰相反,最近一些科學發現和實驗已經表明:生命能夠在任何環境下繁衍,至少在地球上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