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八月初十,也正是這一日,無憂的滿月禮上,玉清聽到了一個驚天動地的秘密,她的抉擇將影響著無憂的一生。
玉清剛剛擋酒的時候不小心灑了一身,對於一些主事們的要求還真是哭笑不得,想來找了個借口換一身衣裳。換上一身白色縟紗裙,穿過到前廳必經的長廊,看到了冷沛軒的身影,好意地走過來叫他,卻聽到他和誰在說著話,出於禮貌,便沒去打擾。
“是有葉小姐的消息了?”
“主子,屬下失職,沒能將葉小姐帶回來。於將軍看得很緊,屬下試了幾次都沒能闖進去。”
“這也不怪你,畢竟葉夢凡是於濤最後的希望了,隻是希望四哥可以正確決定。”冷沛軒感慨一番,歎了一口氣,才道:“你下去吧,最近不要再出現了,好好休養一陣。”
“是。”那身旁的人一聲之後就不見了人影,徒留下冷沛軒一人仰天悵惘。
玉清聽著奇怪的對話,心裏更是詫異。葉夢凡,她還活著?希望冷辰風做正確的決定又是何意?許久沒有關心朝廷裏的事情,竟然真的隱於市了。一切是何故,玉清打算弄清楚,愣神之際看到了冷沛軒注視的目光。
“四嫂?”冷沛軒有些緊張,也有些尷尬。
“軒王爺,我已經不是你的四嫂了,還是叫我玉清吧。”玉清淡淡說道,她不想讓冷沛軒覺得尷尬,或許即使沒了冷辰風的關係,他們還是朋友,冷沛軒的付出,她不忍心抹去。
“玉清,你……怎麼在這裏?”
冷沛軒明顯有些緊張,他之所以這般參加滿月禮,就是不想讓玉清懷疑,他不想因為這些瑣事打擾到玉清好不容易盼來的平靜,他期待著玉清沒有聽到剛剛的對話。如果不是因為情況緊急,他又何須讓人及時彙報,他能幫冷辰風做的,他能做到的,或許隻有這些了。
“軒王爺,之前的對話,玉清都聽見了。並非玉清不君子去偷聽,實屬巧合,不過既然聽到了,軒王爺就向玉清說明吧。”玉清很是坦然地承認了自己聽了人家的對話,也讓冷沛軒一個寒摻,她說了什麼,她都聽到了?
看著冷沛軒呆愣,玉清繼而道:“軒王爺,葉姐姐的事情玉清很是難過,如今葉姐姐沒有去了,自然是開心的,難道王爺也不相信玉清,怕玉清因妒生恨?”
玉清的語氣帶著幾分自嘲,盡管她知道冷沛軒是相信自己的,不然怎麼會把自己從冷宮中解救出來?但還是這般說了,玉清也不知道為什麼,別人的看法都不重要,可是冷沛軒是難得的朋友,是知己,她不希望他會誤會自己,不覺語氣中就帶有責怪意味。
“不,不是這樣的。”冷沛軒看著玉清,心中一陣痛,是憐惜還是真的愛上了玉清,他自己也不甚清楚,聽到玉清這般言辭,隻顧著拒絕。最終還是歎息一聲,道出了這些天朝廷所發生的事情。
冷辰風一場征戰,隻剩下兩萬左右的人馬,而於濤除了駐守城外的三萬兵馬,還控製了城中的禦林軍,禦林軍的人數雖不多,卻不得不承認是一筆實力,遠水解不了近火,於是有了篡位謀反的意圖,從冷辰風回來就一直似有若無,明裏暗裏地爭鬥。
好在冷沛軒和冷廷哲之前有防備,搜集了於家父子的證據,還暗中調來了五萬兵馬在臨城對峙,坐觀風雨,一時間兩股勢力趨勢逆轉,冷辰風占了上風。於家父子畢竟言不正名不順,又是身處弱勢,便拿葉夢凡的生死作為威脅。
也是奇怪,出征之時於家稱病,皇帝冷辰風親自出征後不久於濤進宮看望自己的妹妹,還帶了三萬人馬名義上保護帝都安全。
之前葉夢凡突然溺水身亡,於貴妃親自操辦,將葉夢凡小小丞相之女的葬禮變得似是公主葬禮的規格,陪葬品都是奢華無比,甚至自己還倒貼了一部分,更奇怪的是葉夢凡的墓沒幾月便被盜了,不僅僅丟了財報,還有屍身。
另外,明明是於家有心皇位,於濤和於誌鴻對峙冷辰風,滿朝皆知,於嫣卻似是沒事人一樣,似乎絲毫不知於家的野心。即使是後宮不得幹政,又怎會連一點風吹草動都聽不到?
這些疑點重重,不得不讓人懷疑一切都是早有預謀,如今於家敗勢,又牽扯出葉夢凡還活著的消息,並以葉夢凡作為人質威脅,有點腦子的人都會發覺這是一場陰謀,早在新皇出征前就埋下了這部棋局。
冷沛軒,冷辰風,沈玉清,三人都不是癡傻之人,怎會到了如今還不懂得這是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