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9年6月5日,早上10點20分,距離地震已經過去兩天了。
我匆匆吃了幾口麵包,就上了路。車快沒油了,必須趕緊找地方加油。
可這鬼地方,走了半天也沒見到個人影,快中午的時候,我看到一個小村莊,我到村裏一打聽,這裏是yy鎮,過了這個鎮就是x城,就到地震災區了。離鎮上還有5公裏左右,可是,油箱已經見了低,走不了這麼遠。還好村裏的大媽很熱心,聽說我家裏地震了,要回家找親人,很熱心的從他兒子的摩托車裏接了一礦泉水瓶子油,我硬要給她錢,她說什麼也不好。
一小時後,一個小鎮出現在我眼前,我在加油站加滿了油,又在邊上的雜貨鋪買了個大油桶,裝了一桶,備著,省的下次又停在路上。
Yy鎮離我家160公裏,加上一桶備用油,應該可以堅持到家,我在鎮上匆匆吃了飯,又踏上了行程……
整整10個小時,沒有人煙,走走停停,翻了無數座山,在快要絕望的時候,我看到路邊的標識牌,距離x城還有20公裏,這裏應該已經可以看到城裏了啊,為什麼一片黑暗。
繼續往前走,路邊房子開始多起來,大多數倒塌了,死一般的寂靜。
突然遠處出現了點點亮光,我朝著那個方向走去,不是村莊,不是城市,是帳篷,一大片帳篷,聚集著好多人,在這個城市的邊緣。有軍隊,有醫生,有老人有小孩,有哭聲,有喊聲,還有遠處發電機的突突聲夾雜在一起,讓人絲毫感覺不到熱鬧,隻覺得哀傷,仿佛空氣都是淒涼的。
我把車推到一個塌了的車棚裏,又用兩邊店鋪掉下來的廣告牌擋了起來,背著包,走了過去。
人們沒有因為我的到來停下哭喊,甚至沒有回頭,到處都是冷漠。我走進中間的一個大帳篷,帳篷中間吊著一個昏暗的燈泡,裏麵坐著大約50多人,中間一位母親在給孩子喂奶,邊上的老奶奶用一隻收搓著另一隻手背,眼角有未幹的淚痕,一位護士給一個全身綁在床上的中年男子輸液,這裏的每一個人都麵無表情,我找了一個空地,坐了下來,掏出早上剩下的半個麵包,啃了兩口。
邊上玩玻璃珠的幾個小孩湊過來,看著我手中的麵包,喉結不停的蠕動著,我把麵包分成幾小塊,分給了他們,他們盯著我的包,我又從包裏拿出一瓶水。一直沒有說話,冷若冰霜的護士開了口,先給病人吧,補給短缺,市裏受傷的人太多,補給還沒發到我們這裏就沒了,幹淨的水太少了。我把瓶子遞過去,她難得的對我笑了笑。問我,“從哪裏弄來的水?”
“我……”我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侯濃已經幹的嘶啞了,我的聲音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我在外麵打工,聽說老家地震了,就跑回來了,我回來找我的家人”
“啊?”她有些驚訝的說::“自從地震,好多人都往外麵跑,從來沒有人回來,連來的救援隊都很少,對了,你是哪個村的?”
“我家在前麵a鎮!”
“a鎮?”她臉上又一次寫滿了驚訝,但是緊接著說?“誰都阻止不了,這是災難,天災人禍,我們無法抗拒,別太傷心。”
“為什麼,我不是還沒到家嗎,也許,也許……”我勉強的擠出一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