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蘭蘭和小敏一直低聲的說些什麼,隻是離得遠,聽得不太清楚。
我的身體漸漸恢複,我從包裹著左臂的衣服下抽出手,左臂已經完全長出來,隻是皮膚比起以前,稍顯白嫩。我驚奇的發現,左手背上,長出五根細細的倒刺,像魚刺一般,又細又長。我握緊拳頭,一用力,骨刺瞬間長出一尺長,根根如匕首般,泛著寒光,我拿起身邊座位上的罐頭瓶,碰了碰手背上的骨刺,玻璃瓶瞬時被我的骨刺劃破,整齊的分成兩半。我吃驚的望著左手,難道經過這場生死劫,我的左手還進化出了鋒利的骨刺……
“林哥!”蘭蘭和小敏拉著手,從車廂的另一頭向我走來。我趕緊放下手臂,骨刺也隨著放鬆的胳膊,收了進去,消失在手背上。我用衣服蓋住手臂,抬頭看著蘭蘭和小敏。
“林哥,你沒事吧,我幫你看看手臂、”小敏坐到我旁邊的座位上,問我。
“啊,沒事,已經沒事了,”我說著,縮了縮手臂。
“讓小敏看看吧,有沒有感染,再重新包紮一下。”蘭蘭也跟著說。
“不用,真的不用了,已經好了。”我搖了搖頭。
“什麼不用啊,來,我看看。”小敏說著,掀開衣服,拉起我的左手。
“你的胳膊?長出來了?蘭蘭,你快看,已經長出新手臂了。”小敏吃驚的看著我的胳膊說。蘭蘭也抓住我的手臂,仔細的查看。周圍的人都驚喜的看著我的手臂,同聲說:“太好了!“
“太好了,又長出來了。”蘭蘭高興的說。我伸了伸手,動了東手指說:
“看,活動自如,已經沒事了。”我放下手臂繼續說:“你們和好了?以後可不許再吵架了。”
“不會了,我剛才和蘭蘭商量好了,我和你先認識,我又比蘭蘭年紀大,我做姐姐,她做妹妹,我們一起嫁給你!”
“什麼?”我吃驚的看著眼前的兩個美女,身子往後縮了縮。這要是在以前,我別提有多高興,可現在,我是一隻喪屍,而且我能不能活著帶她們走出去都是個未知數。
周圍的人聽到小敏的話,笑成了一團。
“你們瘋了吧!”我吃驚的說。
“我們可是認真的,怎麼?我配不上你嗎?”小敏嘟著嘴說。
“那你是嫌棄我了?”蘭蘭也跟著說。
周圍的人都回頭,看熱鬧般的看著我們,我額頭上滲出細細的汗珠。
“我頭暈,啊,疼,疼得厲害……”我故意用手摸著頭,裝作痛苦的樣子,靠在椅背上。
小敏用手摸了摸我的頭,疑惑的說:“是有點燙!現在沒有藥,怎麼辦?”
“林哥,你在堅持一下,說不定下一個城市能找到藥品,你在堅持一下啊。”蘭蘭也著急的說。
“你們先去前麵坐好,我休息一下就沒事了。”我看這招見效,繼續說道。
小敏幫我蓋好衣服,在我額頭淺淺的吻了一下,說:“那你好好休息,我們不吵你了。”起身朝前麵的座位走去,蘭蘭趁小敏轉過身,向前走去的瞬間,也在我臉上輕輕的吻了一下,然後說:“好好休息!”然後轉身走了。
車廂的人開始偷偷笑,當然小敏沒有看到這一幕,一頭霧水的看著周邊的人,又看看我。
我紅著臉僵在座位上。老天,你要玩死我啊,以前,我自認為長的也不磕磣,就是找不到女朋友。奮鬥了幾年,還是窮**絲一個,保持著處男之身。現在變成了喪屍,竟然有兩位美女對我投懷送抱。哎,人生真是大起大落啊……
我望著窗外的群山,心想:地震已經過去三個多月了,疫情也發生有快三個月了,也不知道外麵的世界現在是什麼樣子。經過的地方,一片荒涼,沒有人煙,沒有電視,沒有網絡,沒有報紙,我們也沒辦法知道外麵的消息……
突然,我看到車廂內一位大叔在擺弄一台老式的收音機。我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來,問道:“大叔,這是你的收音機
“是啊,以前在工地看門的時候,天天用它聽廣播,逃亡的時候,就帶著出來了,它可陪伴我十來年了,從來沒出過毛病,最近不知怎麼回事,收不到台了,偶爾能聽到聲音,還是哇啦哇啦的外國話,聽不懂!”
“不是你的收音機壞了,現在喪屍攻擊城市,電台也估計被遺棄了。沒有信號,當然收不到了,對了,你找找看,說外國話的那個電台還在不。”
大叔擺弄了一陣,收音機斷斷續續的傳出一個聲音,不停的在重複一句話。我外語學的不好,便叫坐在前麵的藍老師過來。
藍老師聽了一會,麵色凝重的對我說:“這是衛星廣播,內容是:全球大部分地區受到喪屍感染,隻有少數地區有幸存的人類在和喪失鬥爭。在北美和亞洲的珠峰建有最大的人類庇護所,在一些大城市也建有臨時基地,但是都遭到進化的變異喪屍的攻擊。喪屍進化很快,不斷擁有很多不同的能力。他們在盡力尋找幸存者。”
“那,我們要去的沿海城市呢?”我著急的問。
“應該已經被感染了,全球已經被T病毒感染了。情況越來越不妙。”
“那,這麼說,珠峰是離我們最近的庇護所,但是我們的補給不夠,撐不了那麼久。我們先到下一個城市補充食品,然後,我們穿越北麵的草原,去珠峰。”
“我們可以去cq市,那裏是西北的大城市,應該有庇護所。”
“cq市?我們現在距離那裏大約800多公裏,那裏早就被t病毒感染,找到純淨的食物和水越來越難了。而且喪屍的進化速度非常快,他們隨時會攻陷城市中的庇護所。”
“是啊,現在越來越危險,希望越來越渺茫。”藍老師歎了口氣說道。
我拍了拍藍老師的肩膀,鼓勵道:“我們不能放棄,我們一定要堅持下去。”
藍老師點了點頭。
突然一陣轟鳴聲從頭頂傳來。我把頭伸出窗外,幾十架飛機順著西麵飛去,西麵的山下,一片灰蒙蒙,不時的傳來幾聲爆炸聲。
“走,我們去那邊。”我對坐在駕駛座上的小韓說。
車很快到了西麵的山頭,山下是一座城市,天空的直升機不停的盤旋。
“小韓,你們在這裏等我,我去山下看看。遇到危險,馬上開車沿著東麵的公路繼續向前走,我會在後麵想辦法追上你們。”
“不行,我也去。”小敏站出來說。蘭蘭也走到我身邊,說:“我也去。”
“下麵是什麼情況都不知道,也許很危險,你們留在這裏,保護大家的安全。”我轉頭又對小韓說:“小韓,藝術家,你們坐在駕駛室,不要離開,一旦有危險,可以第一時間開車離開。藍老師,老梁,你們帶幾個人在周圍觀察,遇上喪屍就撤回車裏,其他人不要下車,在車裏等我。”
“好,你自己也要小心啊。”小韓對我說。
“林哥,你一定要安全回來,答應我。”蘭蘭對我說。我點了點頭。說:“放心吧,我不會有事。”
小敏跑過來抱住我,說:“我在車裏等你,小心點。”“嗯,回去吧,我很快就會回來。”
我轉身,順著下山的路,向山下的城市走去。
溫煦的陽光灑在我臉上,溫暖,舒服,我深深的呼吸著山上新鮮的空氣。
我已經能適應陽光了。記得剛剛變成喪失的時候,走在太陽下,總是覺得身體要被烤焦一般。
我不停的加速,轉過幾個曲折的彎路,我已到達山下的城市。
山下喪屍成群。在街道上遊蕩。突然傳來一聲長嘯,我的大腦突然一陣眩暈,失去了意識,不由自主的朝聲音所在的位置走去。
天上的直升機飛過,在街角處扔下幾枚炸彈,眼前的高樓瞬間變成廢墟。爆炸聲讓我驚醒,我一愣,剛才是怎麼回事?我為什麼會失去意識,順著喪屍群朝一個方向走去?
我突然明白,剛才的嘯聲是一隻更高級的喪屍,在呼喚其它喪屍。它的嘯聲好像有種魔力,能震懾其他喪失靈魂,失去意識,朝它的方向前進。
我雙腳疾走,隱入旁邊的建築物。我在鋼筋水泥的建築物間穿梭,朝著聲音的方向前進。
眼前一片開闊,是一個廣場,很大很大的廣場,不斷湧來喪屍將廣場圍得水泄不通。廣場中間不斷傳來槍聲。我爬上了廣場邊上的一棟建築物。
這才看清,廣場中間,有幾輛軍車,車上載著重武器,車頂一位滿年黝黑的軍人,不停的朝喪失群射擊,隨著機槍口不停的冒出的火花,如雨般的子彈射向喪失群,喪屍前倒下一片又一片的肉泥。槍管通紅,車頂的軍人哈哈大笑:“你們這群廢物,吃槍子吧!”
車前圍著一圈軍人,不停的朝喪喪屍射擊。帶頭的一個軍人臉上有一道刀疤,臉上都露出笑容,邊射擊邊說:“打得過癮,弟兄們,給我打,天黑前,我們搞定這個城市的喪屍,回去喝趙軍長的慶功酒!哈哈……”直升機不停地在頭頂盤旋,從頭頂的軟梯上,掉下來一箱箱彈藥。
一聲長嘯,從對麵的樓頂穿來,我集中精力,不被喪屍的嘯聲所迷惑。
對麵樓頂上站著一隻人形的喪失,和我一樣,他擁有人類一般的皮膚,思維,如果不是剛才它的嘯聲,看起來絲毫不像是喪屍。
這時一架直升機在空中停住,保持高度不變,從飛機上射出一陣彈雨,子彈射在喪屍所在的樓頂,水泥樓板如沙土般被擊的坑坑窪窪。喪屍向後連退幾步,仰頭長嘯一聲,一拳打在樓頂的樓梯口,將樓梯推到在地。它用力扯出連帶著幾塊水泥的樓梯扶手,向直升機扔去。
這隻喪屍力大無窮,兩米多長的樓梯扶手帶著水泥,被它甩出,呼嘯著飛向直升機,直升被飛來的樓梯扶手撞擊,瞬間變成一團火球,跌向了廣場。
直升機跌在地麵上,爆炸產生的氣浪將車前的一排軍人掀倒在地,喪屍群眼看就要湧上來,車頂的機槍再次呼嘯著射出彈雨,喪屍群倒下一片,前麵的軍人從地上躍起,大罵著再次不停的射擊。
帶頭的刀疤臉軍人對身邊的一個身材高俏的女軍人說:“寶貝,我命令你幹掉樓頂那隻變異的喪屍,別讓我失望,今晚好好犒賞你!”
“給我閉嘴,你說出來的話和你的嘴巴一樣臭!”高俏的女軍人瞪了一眼刀疤臉,返身進了車,從車裏抗出一杆巴狙,架在車前的發動機蓋上。隻見她深吸一口氣,下蹲,然後將眼睛放在瞄準鏡上對準喪屍,開槍,一氣嗬成。
樓頂的喪失被巴狙子彈穿過,胸口形成一個大洞。隻見喪屍再次長嘯一聲,跳下了百米高的樓頂。
高俏的女軍人嘴角帶著一絲笑,轉動槍口,朝周圍的喪屍射擊。
“幹的漂亮,寶貝!”刀疤臉的軍人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