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嗆死,當然不是心甘情願的事。
這時候,它們就手抓腳撓地遊起泳來。可這個陶瓦罐的側壁又高又滑,顯然青蛙怎麼也沒法從裏麵掙脫出來。
那個懶婆娘青蛙沒遊多大一會兒,就想:“這得什麼時候才能爬出去,我看無論用多大勁也不能出去,徒勞無益。”
在這種想法下,它停止了向上爬,結果可想而知,它被嗆死了。
可第二隻青蛙——不是這樣。它想:“不,想死,總來得及;隻要出不來就別想活。我最好不要手抓腳撓,還是遊泳。天曉得,也許我會出去。”
可惜沒招兒。簡直無法兒遊——無法遠遠地遊開去,瓦沿兒窄窄的,側壁滑滑的——青蛙還是爬不出這酸奶瓦罐。
但是,這隻青蛙仍然沒有放棄。
“沒關係,”它想,“勁頭還有,還要拚,我還活著呀!這就意味著還要活下去。那就得拚。”
看看,我們這隻勇敢的青蛙,在用最後的力氣跟死神搏鬥著。瞧它,覺出了自個兒在下沉,瞧,它沉到了罐底。然而,它還沒有服氣,還是支配著四條腿兒動作。
突然,這隻勇敢的青蛙發現腳底下不再發軟,卻成了固體的、堅硬的、完全可靠的、仿佛大地似的東西。青蛙震驚了,瞅瞅看看;瓦罐壁不見了,它站在一塊黃油上。
“怎麼回事兒?”青蛙想,“哪兒來的黃油?”
它驚訝,後來終於明白過來:這就是它用自己的腳掌在液體酸奶油裏攪拌提凝出來的固體黃油嘛!
“看看吧!”青蛙想,“這就是說,我下了氣力,才沒有死。”
它這麼想著想著,跳出瓦罐兒,歇了一歇,跑回家,回到森林裏去。
另一隻青蛙隻有長眠於瓦罐裏,這完全是由於它的懶惰才造成它今天的局麵。相對來說,它的同伴是那麼勇敢、那麼執著,有一種不死的信念。
魚的跳舞
獅子是獸中之王,他統治著大片森林和江湖上的動物。有一天,他召開眾獸首領大會,要求選出魚類的父母官。按照規定,所有獸類都可以投票,結果狐狸得票最多。所以,狐狸就去上任了,顯然,狐狸長得更加肥胖了。
狐狸有一個靠得住的朋友:一個頭腦比較簡單的鄉下佬。他們兩個商量出了一個小小的計策:當狐狸登堂審核判決的時候,它的朋友就在旁邊引誘魚兒上鉤;接著,審判官和助手就一塊兒坐下來喝茶分贓。
然而無賴們倒也可以逍遙法外。這些謠言傳到了獅子大王的耳朵裏,它懷疑那些個父母官並沒有確確實實的秉公辦事;所以就挑了一個休閑的日子,親自出巡,暗訪領地上的實情。
獅子大王沿著河岸行走。頭腦簡單的鄉下佬已經搞了一大堆鮮魚,生了一堆熊熊的火,他正為自己與狐狸準備著酒席哩!火上的魚拚命往高處亂跳,瞧著就要喪命了,大家張嘴瞪眼地在那裏掙紮。
“那裏是誰?你在幹什麼?”憤怒的獅子吆喝道。
“大慈大悲的大王,”狐狸趕緊答道,狐狸總是能急中生智,想出點詭計來應付的。“大慈大悲的大王,它是我這兒的主任秘書。它為人廉潔正直,深受大家的信任;這些是小魯魚,都是這小溪裏的居民。我們大家今天是來歡迎我們的好大夫的,竟然沒有料到你從這兒路過。”
“我的子民們滿意嗎?審判確實公平嗎?”
“大慈大悲的大王,它們說簡直是像在天堂裏生活一樣,它們唯一的願望就是祝賀大王萬壽無疆!”
可是鍋裏的魚跳得更高了。
“它們幹嗎這樣古怪地搖頭擺尾呢?”
“啊!賢明的大王,”狐狸說道,“它們在跳舞哩——因為它們見到了它們所熱愛的領袖,心裏高興得不得了呀!”
獅子高興地看了看魚的舞蹈,又滿意地看了看狐狸,招呼它的隨從轉身遠去了。
猴子和眼鏡
有一隻老猴子視力越來越不行了,這令它很苦惱。猴子的主人對它說:“這沒什麼大不了的,隻要配一副眼鏡就成。”
猴子跑到城裏弄來好幾副眼鏡後,在那兒左看右看的擺弄著。一會兒把眼鏡頂在頭上,一會兒把眼鏡套在尾巴上;一會兒把眼鏡舔了舔,一會兒又把眼鏡聞了聞。可是無論它怎樣擺弄,眼鏡總是不管用。
“真見鬼!”它急躁地嚷道,“人們說的都是假的。他們胡扯什麼眼鏡能矯正視力,那全是謊話。戴眼鏡什麼用都沒有。”
猴子氣急敗壞地抓起眼鏡朝牆上摔去,破碎的玻璃片四處飛濺。
不幸的是,世上愚昧無知的人也和猴子一樣。他們對於十分有用的東西,不但不知道其價值,還百般指責。假如他們有地位和身份,那說不定還會把有用的東西砸壞呢!
獅子和豹子
從前,獅子和豹子經常為爭奪森林中地盤而互相廝殺。不是為了樹林,就是為了山洞,再不然就為草原。他們從不去管誰是誰非,他們所信奉的公理,以及解決爭端的辦法,就是勝者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