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端木洌已經解開了皮帶,正別扭地用一隻手脫著褲子,瀟琳琅微微一笑走了過去,刷的一下就將他的褲子脫到了腳踝處,然後麵不改色地說道:“抬腳,對不起總裁,我剛才太矯情了。”
端木洌倒是沒有想到她會有這樣的舉動,所以稍稍頓了一下之後才釋然地笑了起來,一邊任由瀟琳琅幫自己脫衣服一邊說道:“琳琅,你跑不掉了,知道嗎?我如果告訴別人你在浴室裏親手脫我的褲子……你看天底下還有哪個男人敢跟我搶你?”
瀟琳琅站起身,將手中的褲子扔在了一旁,沒好氣地說道:“你敢出去亂說?我一輩子不理你!”
一輩子?好動聽的三個字!端木洌一怔之後微微笑道:“那我要是不出去亂說,你一輩子都會理我,是不是?好,那我不亂說就是。”
呃……我說了嗎?好像沒有吧?瀟琳琅懶得再跟他多費口舌,鼓著腮幫子一邊生氣一邊繼續著下麵的動作。自然,雖然她是打定了主意不帶絲毫雜念地把這項“艱難”的工程進行完的,可是當端木洌真的一絲不掛地站在她麵前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臉熱心跳,險些奪路而逃。
等端木洌洗好自己回到臥室,瀟琳琅已經斜倚在床頭隨意地翻看著一本雜誌,準備休息了。看到端木洌出來,她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地低著頭,沒話找話:“啊……洗好……了嗎?你的胳膊怎麼樣?沒有問題……吧?”
“沒事。”端木洌答應了一聲,掀開被子上了床,“琳琅,你跟我也算是很熟了吧?用得著說句話都別扭得一唱三歎嗎?還是……你還在為幫我洗澡的事不自在?”
“一唱三歎”這個詞把瀟琳琅給逗樂了,別扭的感覺也隨之淡了不少:“沒有啦,就是想問問你的胳膊怎麼樣,會不會妨礙你睡覺,要不要我幫你留意一下,免得你睡覺的時候不小心壓到,會痛……”
好嘛!剛才被人家說成一唱三歎,她這會兒倒來了利索了,一句接一句地說得那麼痛快。端木洌也不由有些失笑,搖了搖頭說道:“當然不用,要是你幫我看著,這一夜你還想睡覺嗎?我自己會注意的,你休息吧。”
瀟琳琅笑了笑,神情間是無比地認真:“一夜不睡覺算什麼?你為了讓我不再被惡夢驚醒,不是常常成夜地安撫我,不得安寧嗎?幸好我現在做惡夢的時候明顯少了些,不然你可要天天帶著兩個黑眼圈出現在公司了。不知道人的還以為你夜夜……嗯……”
夜夜笙歌?夜夜愛愛?好像怎麼說都不大好聽的樣子,瀟琳琅不由有些訕訕然地閉了嘴,滿臉的不好意思。
不過端木洌顯然還沒有來得及注意她最後的一句話,滿臉意外地反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常常成夜地安撫你?你那個時候……不是睡著了嗎?我以為你睡得很熟,不會知道呢!”
的確,前些日子,尤其是瀟琳琅剛剛隨端木洌住進心苑別墅區的時候,那個糾纏了她二十年的惡夢常常會造訪,每每將她嚇得驚聲尖叫,在睡夢中哀哀哭泣。端木洌本來就有些淺眠,所以每次都會在第一時間被瀟琳琅的驚叫聲驚醒,然後便將她輕輕摟在懷裏,溫柔地低聲安慰著。
感覺到了那種渴望已久的溫暖,呼吸著來自於端木洌身上的那種好聞的淡淡清香,瀟琳琅便會慢慢地平靜下來,重新安穩地入睡。可是不知是不是因為對這種溫暖太過渴求,這個時候的瀟琳琅根本不允許端木洌的身體稍稍離開她半分!
每次當端木洌因為同一個姿勢保持得太久而頗感疲累,想要稍稍活動一下,或者是因為與瀟琳琅相隔太近而壓抑不住急速躥升的渴望,睡夢中的瀟琳琅便會緊蹙眉頭,委屈地低泣著靠過來,更緊地貼到端木洌溫暖的身體上,並且還會占有性地摟住他的脖子,將臉蛋兒緊緊地埋在他的胸前,這才肯重新安睡。
於是,為了使瀟琳琅不再被驚醒而睡個好覺,端木洌通常都是整夜地不敢閉眼,就那麼靜靜地守護著瀟琳琅,直到黎明來臨。當瀟琳琅終於肯心滿意足地放開對他的“鉗製”而轉身,準備醒來的時候,端木洌才會悄悄活動活動僵硬發麻的身體,兀自苦笑不已。那種手腳麻木的感覺真難受啊,好像有千萬隻螞蟻在身上齧咬一樣,癢不堪。
不過幸好,他的努力很有成效,至少瀟琳琅做惡夢的次數越來越少,而且每次做惡夢的時候,受到驚嚇的時間也越來越短,雖然有時候也會在惡夢的驚擾下尖叫,但是在端木洌的安撫下很快就可以安然入睡了。這個時候,端木洌才終於可以安穩地睡一會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