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兩人臉上那認同的表情,端木洌也就不再在這個問題上多說,點頭說道:“好了,今天的會就到這裏吧。琳琅的身世優雅繼續查,耀曦和藍橋從旁協助一下,別讓優雅太勞累了。至於血影堂那邊,我自己會留意的,你們就不必分出人手過來了。”
知道他既然這樣安排,那就表示他完全可以應付得來,所以三個人也不再多說,點點頭站起身出了辦公室。來到門口,三人依次跟瀟琳琅道了聲再見,然後乘坐電梯下樓去了。看著早已關閉的電梯門,瀟琳琅卻一直在怔怔地發愣,因為她依然在努力地猜測著何優雅的真實身份,也在考慮她留在青花·蝶韻工作是否真的另有目的……
看到她臉上的表情,端木洌便知道她一定是在為何優雅而苦惱,但是卻故意拿出了一副天下太平的表情,溫和地問道;“琳琅,在看什麼呢,那麼專注?”
“她……”瀟琳琅的目光依然停留在電梯門上,所以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或者她根本就不是在回答端木洌的問話,隻不過是在自言自語而已,“她是誰呀……”
端木洌險些笑出聲來,但同時一股淡淡的內疚也從他的心底升了起來,因為他已經看出帝華賓館的那七天對瀟琳琅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以至於讓她無論如何都無法從那段經曆裏走出來。這樣的後果便是讓她不但無法敞開心胸接受自己,而且就連看到何優雅這個人,居然就讓她這麼失魂落魄,心驚膽戰的……難道自己那一步棋真的走錯了嗎?其實當初之所以提出那個條件,也不過是想給白浩然一個機會而已,但凡他對瀟琳琅的確是真心,那麼後來的一切,也許根本就不會發生。
但是……端木洌知道自己不後悔。盡管因為當初的決定而對瀟琳琅充滿內疚,但是如果時間可以重來一次的話,他依然會做出同樣的決定。瀟琳琅是他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就看中的女人,所以他不會放手,更加不會後悔當初的選擇。哪怕瀟琳琅會因此而恨他,他也不會改變決定。而且他相信自己有足夠的耐心和愛,一定可以等到瀟琳琅完全接受他的那一天。
有些無意識地把目光從電梯門上收了回來,瀟琳琅一回頭才發現端木洌居然就站在身後,正緊緊地盯著自己,她不由嚇了一跳,忙不迭地收斂心神問道:“總裁!你……什麼時候站在這兒的?”
什麼?我什麼時候站在這兒的?拜托,我都已經跟你說了一句話了好不好?端木洌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上前幾步來到瀟琳琅的麵前,抬起手輕輕整理著她肩頭的亂發,嘴裏柔聲說道:“我都在你身後站了半天了,你居然一點都沒有發覺?你老盯著電梯門看什麼呢?”
經他一提醒,瀟琳琅才想起自己是有話要跟端木洌說的,可是……該怎麼開口呢?要提到何優雅,就不可避免地要提到夜鷹,可是無論是何優雅還是夜鷹本人都提醒過自己,絕對不可以拿這個名字到處亂說,否則一定會惹來無窮無盡的麻煩。那麼……不說嗎?萬一端木洌並不知道何優雅的真實身份,從而對他造成威脅呢?那自己豈不是在無形之中成了傷害端木洌的幫凶?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不太對。如果何優雅留在青花·蝶韻是想對端木洌不利,那她就絕不應該讓自己在這裏看到她啊!難道她就不怕自己會去向端木洌告狀,從而揭穿她的身份嗎?還是說她有什麼厲害的後手,所以讓她有恃無恐,並不害怕自己會去告密?
如果是那樣的話,就當真有必要提醒端木洌注意一下這個人了,那麼,怎麼提醒比較合適呢?瀟琳琅的眼眸微微地閃爍著,終於忍不住試探性地開了口:“總裁,何……何小姐她是青花·蝶韻的人嗎?”
嗯?開始起疑心了嗎?端木洌的目中一片了然,口中卻故作輕鬆地答道:“嗯!是的。帝華賓館你知道嗎?那是我們青花·蝶韻名下的產業,而何優雅正是帝華賓館的總經理,所以也算是公司的人了。”
“那你知道她其實還在為……”衝動之下,瀟琳琅忍不住一路說到了這裏,然後才猛然住了口,緊急斟酌著後麵的言辭,“她還在為……”
“為?為誰?”端木洌的心悄悄地緊張了起來,雙手也不自覺地握緊了些,同時更緊地盯住了瀟琳琅的眼睛,仿佛要徹底看清她會不會對自己說實話一樣。因為他知道瀟琳琅之所以猶豫,就是因為當初曾經答應過戴麵具的自己,絕不會對任何人提及“夜鷹”這個名字。所以他實在很好奇,瀟琳琅究竟會為了信守諾言而放棄探究何優雅的真實身份,還是會為了提醒自己提防混入公司的間諜而說出她跟“夜鷹”之間的事情。瀟琳琅,你會作何選擇?
瀟琳琅的內心也在激烈地掙紮著。憑良心說,她當然不希望端木洌受到傷害,不管怎麼說他都是真心喜歡自己的,自己對他也並不是毫無感覺,縱然因為種種原因而不能在一起,她也一直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可是另一方麵,夜鷹也不是罪孽深重的男人不是嗎?自己雖然成了他索債的籌碼,但他也白白損失了兩百萬,所以其實還是他比較吃虧好不好?不管怎麼說,她都不希望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因為她而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