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她不由覺得十分歉疚,低聲說道:“對不起,佑康,我……你不知道我這一陣子經曆了什麼,我……”

“對,我是不知道,但你可以跟我說。”安佑康打斷了她的話,語氣依然很輕柔,依然帶著一股淡淡的哀傷落寞,好像是一個被心愛之人拋棄的極品“怨男”一樣,“琳琅,你在總裁身邊,所以我不敢去見你,不敢給你打電話,可是……可是我很想你,每天想得發狂……我知道你必定已經想不起我了,畢竟總裁比我優秀了太多,我若是你,隻怕也會像你一樣……”

這話說的,也太沒有技術含量了。就算你整日為情所苦,被相思折磨,似乎也用不著把人家瀟琳琅說成一個“喜新厭舊、攀龍附鳳、愛慕虛榮”的女人吧?就算此刻她的確舍你而留在了端木洌的身邊,難道就一定是因為端木洌比你安佑康優秀嗎?若是如此,以後萬一再出現一個比端木洌還要優秀的男人,那瀟琳琅是不是應該立刻拋棄端木洌,轉而投入其他人的懷裏啊?

從為了報恩答應嫁給白浩然的時候起,一直到今天,中間經曆了那麼多的事情,她的精神遭受的折磨難道比安佑康少嗎?有時候她簡直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那麼不吉利,幾乎所有倒黴的事情都被自己給碰上了!

很顯然,安佑康不會懂得,何況她也從未奢望過他能懂得。反正從答應嫁給白浩然的時候起,她就知道自己跟安佑康這輩子是不可能了。隻不過她沒想到自己能跟端木洌走到這一步而已。如果當初沒有白浩然私吞公款的事情發生,那麼此刻自己會是什麼樣?是不是早已變成了白太太,每天過著相夫教子的平淡生活?

不過無所謂了,因為“如果”這種東西是最沒有參考價值的,既然已經是絕對不會發生的事情,還如什麼果呢?徒然浪費腦細胞而已。

輕輕歎了口氣,瀟琳琅並不想在這個時候跟安佑康解釋更多什麼,因而隻是簡單地說道:“對不起佑康,這輩子我們注定有緣無分了,所以你也不要再為我浪費時間和感情,欠你的注定是欠你了,雖然我並不想欠你。你……你還有別的事情嗎?如果沒有……”

“琳琅,現在你連一句話都不想跟我說了嗎?”大概是感覺出了瀟琳琅的冷淡,安佑康聲音裏的哀傷又濃烈了幾分,簡直已經有些生不如死的感覺,“是不是做了總裁的女朋友之後,跟我就連朋友也沒得做了?”

聽到這句話,瀟琳琅不由大大地吃了一驚,一邊更加緊張地看了看端木洌辦公室的門一邊失聲反問道:“你說什麼?你怎麼知道的?消息真的傳得那麼快?”

安佑康怎麼會知道自己正在跟端木洌交往這件事的?難道這消息已經從總公司傳到分公司那邊去了嗎?這……這也太快了吧?果然是信息時代……瀟琳琅忍不住微微地苦笑起來。

“消息傳得是快是慢我不知道,因為我是親耳聽說的。”安佑康歎了口氣,顯然在為這個事實而絕望,“昨天的展銷會上,幾乎每一個青花·蝶韻的員工都在興高采烈地談論著你們交往的事情,並且紛紛猜測你們什麼時候會給大家發喜帖、發紅包……琳琅,你知道聽到這些話以後,我心裏是什麼樣的感覺嗎?我覺得地球好像要爆炸了一樣……”

太誇張了吧?她瀟琳琅一向很有自知之明,知道在這龐大的地球世界裏自己簡直什麼都算不上,渺小得可笑,所以她自認還不足以對地球造成如此巨大的影響。隻不過……安佑康剛剛說什麼?他是親耳聽到的?那就是說……

一念及此,瀟琳琅不由驚奇不已地反問道:“佑康你說什麼?展銷會?你是說……昨天的展銷會你也來了?怎麼我沒看到你?或者你為什麼不跟我打個招呼?”

“我是分公司的總經理,展銷會我當然會參加。”安佑康輕輕地說著,那低沉的語氣讓瀟琳琅覺得壓抑極了,好像自己變成了一個水性楊花、朝三暮四的女人一樣,“我去了展廳之後,一直站在一個角落裏看著你,希望你偶爾一回頭,終於可以看見我……可是從始至終,你的眼光都隻會落在一個人身上,而那個人卻不是我。琳琅,你說在那樣的情境之下,我還怎麼跟你打招呼?你會不會覺得我已經變成了多餘的?那我將情何以堪?”

安佑康真的曾經在展廳出現過嗎?為什麼自己完全沒有感覺到任何熟悉的氣息呢?是,她承認那個展廳真的很大很大,如果不刻意留心的話,的確很難發現其中某個人的存在。但是不管怎麼說安佑康都算是她的熟人,就算是不經意間一回頭,她也不可能認不出他的。難道真像他說的那樣,自己的眼光隻落在端木洌一個人的身上了嗎?

呃……好吧,偷偷承認一下,昨天在展廳的時候,她的確把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拿來注意端木洌了,並沒有過多地關注周圍的人群。因為昨天她的打扮那麼出眾,可謂豔驚四座,人人都像看奇異景觀一樣盯著她,她不到處亂看就足夠“招蜂引蝶”的了,怎麼可能還敢伸長脖子四處飛“眼”呢?因此要說沒有注意到站在角落裏的安佑康,也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