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呃……告訴了,否則我怎麼舍得跟洌假分手呢?”瑞綺絲仿佛又想起了什麼傷心事,所以又重新抽泣了起來,淚眼朦朧地說著,“洌說,瀟琳琅的什麼哥哥……呃……還是什麼弟弟的,我……呃……我好像記不清了,反正就是……呃……就是欠了洌的錢嘛,又還不起,所以洌一時生氣,就……呃……就逼瀟琳琅陪他睡了幾天……為了不讓瀟琳琅認出他,他可是隱藏得很好的,可是……可是他沒想到瀟琳琅還是認出了他,所以……呃……所以為了對瀟琳琅負責,他才……呃……不得不跟我提出分手的……”
哢嚓,嘩啦啦……
瀟琳琅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心瞬間裂成了無數片,然後碎片接著落地,更加摔得粉碎,不知今生今世還有沒有機會再將之重新縫合!
如果說之前對安佑康所說的那些話還有所懷疑的話,那麼在聽了瑞綺絲這些話之後,她知道自己再也找不到任何借口去替端木洌辯解了!帝華賓館那七夜的始末,如果不是端木洌親口告訴了瑞綺絲,瑞綺絲怎麼可能知道得這麼詳細?唯一的解釋就是這一切都是端木洌親口對瑞綺絲說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她明白他的苦衷,從而答應跟他分手,好騰出身來對自己“負責”!
端木洌,你怎可如此?你不知道那七夜對於我來說,是怎樣一段不堪回首的經曆嗎?跟你在一起,我每天都誠惶誠恐,不敢放縱自己去愛你,就是怕到頭來才知道這一切都是黃粱一夢,我會無法回頭,無法抽身!
可是……可是多好啊!到頭來這一切居然真的隻是黃粱一夢,而那個把我這場好笑的夢喚醒的人,居然還是你!你……你為什麼要對瑞綺絲說這些?如果她酒醉之後再對其他人說出了這一切,那你讓我……讓我情何以堪?你是要親手逼死我嗎?
負責……負責……見鬼的負責!天知道我從來沒有想過讓你負什麼責!而且如果不是你在佑康的公司找上了我,那麼即使麵對麵了,我也根本不可能認出你啊,你又害的什麼怕、擔得什麼心?因為剛才瑞綺絲說得很對,你實在隱藏得很好啊!那七天,我所看到的也不過是一個帶著飛鷹麵具的男人而已,除此之外,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你何必為了負責,又回頭找上了我?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比逼我賣身還債還要讓我覺得恥辱?
端木洌……
“怎麼辦啊,初露?”仿佛沒有看出瀟琳琅此刻已經生不如死,仍舊把她當成展初露的瑞綺絲還在斷斷續續地說著,一邊說一邊哭,哭得淚流滿麵,“初露,我該……怎麼辦?洌一開始隻是說跟我假裝分手,然後……然後他假裝喜歡瀟琳琅的,可是……可是現在他居然對我說,必須真正跟我分手了,因為他不娶瀟琳琅的話,危險……還是……呃……不會消失,瀟琳琅的存在對他而言永遠都是一種潛在的……呃……威脅……我怎麼辦?我舍不得……”
咬牙忍住心髒裂成碎片的痛苦,許久之後瀟琳琅才找回了一點聲音,隻不過那聲音已經嚴重扭曲變形,根本不是她自己的說話聲了:“啊……副總,我覺得……老板不會這樣吧?他……他怎麼會為了那麼一點小事,就……就放棄你們之間的感情呢?再說那種事……那種事你情我願的,他怕什麼啊?”
大概已經哭得差不多了,所以瑞綺絲的哭泣聲漸漸低了下去,整個人看上去卻更加萎靡不振,甚至倚在沙發上閉起了眼睛,好像要睡著的樣子,口中喃喃地說道:“你知道……什麼呀?如果僅僅是瀟琳琅那個人,洌當然……不怕了,可是……洌是公眾人物嘛,名聲最要緊,所以……他怕瀟琳琅去告他……你也知道,這種事如果捅了出去,肯定是……是男人受譴責嘛!所以洌為了對瀟琳琅負責,就隻好犧牲我們的感情……去安撫瀟琳琅了……不然你想想,洌那樣的家世,怎麼會接受一個父母不詳的女人呢?就因為如此,我才不甘心嘛!我們明明彼此相愛,可是因為這個原因,卻必須分手……初露,我……我……我死了算啦……”
嗯,原來如此,合情合理。至少瑞綺絲有一句話是說對了的,那就是如果這種事捅了出去,那麼出於“同情弱者”的考慮,大眾一定會對端木洌諸多譴責,而因為端木洌那顯赫的身份,則勢必會影響到整個青花·蝶韻公司的利益。為了保住公司和自己的聲譽而委屈自己跟一個並不愛的女人結婚,這種事其實並不稀奇,說白了跟“商業聯姻”的性質差不多。有錢人的婚姻,本來就相當多例子是與“感情”無關的。
何況這番話也更加加深了瀟琳琅對這番話的信任度,讓她明白瑞綺絲的確沒有說謊了,不然她怎麼會連自己是個父母不詳的人都知道得這麼清楚呢?一定是端木洌早把所有的一切都原原本本地講給她了,不然她也不會那麼輕易答應假裝跟端木洌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