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
她是怕血髒了那支舉世難尋的玉笛。
“你······你這個狠毒的女人,你······你這個沒有人要的女人,你······”李大毛在心中搜羅著對一個女人來說,世上最惡毒的話。
看著纏滿黑巾的玉笛,他知道,自己已經無望,但他依舊在做最後的一搏,他希望可以激怒她,殺手最忌諱的就是心浮氣躁,而當一個殺手心浮氣躁的時候,就是“獵物”逃出生天的最好機會。
“出招吧!”隻是可惜,玉笛羅刹根本就像沒有聽到李大毛的辱罵似的,將黑巾最後的一角握在手中,淡淡的抬眼說道。
“我······我跟你拚了!”甩掉身上的包袱,李大毛嘶聲叫著,抽刀朝玉笛羅刹砍去。
刀鋒在微弱的月光下,劃出最後一道青光。
“咣當”一聲,李大毛手中的刀落在了地上,而他的人亦瞪著一雙恐懼而不敢置信的眼睛緩緩的朝後倒去。
玉笛羅刹卻看都未再看他一眼,隻是緩緩的將纏裹著玉笛的黑巾解下,任它輕飄飄的落在李大毛那失去血色的臉上。
夜,更深、更靜。
一切就象什麼都沒有發生,隻除了地上那具再也不能動的屍體。
“嘖嘖,小心心,你······你剛剛殺人的樣子,讓人家好害怕哦!”一道好失望、好失望的聲音在玉笛羅刹轉身的同時,自她的身後響起。
而這靜寂的夜,也因著這道聲音變得生動起來。
即使殺人都未曾有些微情緒變化的玉笛羅刹,在聽到這道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後,腳步微微一僵,慢慢的轉回身。
一張漂亮、可愛的笑臉就那樣毫無預警的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是你?”玉笛羅刹看了此人一眼,冷冷的說道,美麗精致的臉上不見一絲波動。
“嗚······小心心真不是個乖小孩,枉我千裏迢迢的來看你,竟然如此冷淡,都不懂的叫人家一聲。”上翹的唇角微微一撇,可愛的笑臉就如說唱臉譜一樣,馬上變作了一副倍受委屈的表情,看那樣子,真有大哭一場的架勢。
“師————父!”萬般不情願的,玉笛羅刹咬牙吐出兩個字。
明明是個比她大、比她高出一頭的大男人,為什麼那麼愛裝作小孩子?
“嗬嗬,這才乖嘛!來,小心心,讓師父抱抱。”說著,男人露出一副可愛的樣子,張開雙臂,朝著玉笛羅刹的香肩撲去。
若是別人,她一定會躲,甚至眉頭都不皺的殺了他,但是遇到這個怪師父,她根本想都不要想。
聽著他在自己耳邊絮絮叨叨的說著他這幾年是如何想她,玉笛羅刹無奈的在心中暗暗歎著:看來,她平靜的生活,就要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