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岸邊的挽心,安安靜靜的望著笑離,一雙雲淡風輕的眸子緩緩升起一絲淺淺的笑意,他,果然如他所說,從小到大都很開心、幸福啊!
這些人的愛,是讓他長成此種性格的原因吧?
在挽心身後,俊朗的男子的視線越過眾人,悄悄的將一雙打量的視線在挽心與笑離之間遊移。
她,就是鈴兒口中說得那名女子嗎?
“明天,大叔你們去將岸那邊的人載過來吧!”抬起手,笑離指了指河的對岸,遙遠而漆黑的對岸,仿若有點點亮光。
“不用那麼急吧?”聽到笑離的話,俊朗男子的神情一緊,話,就在他還未曾意識到時已經衝口而出。
緩緩轉過頭的挽心,在他那竭力隱藏的表情中捕捉到了一絲淡淡的憂心。
他在擔心他?
挽心又轉過頭看向笑離,他,果然還有事情沒有跟她說啊!
“嗬嗬······”對於他的話,笑離竟難得的隻是笑了笑,隻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每當他露出這樣的笑後,就是在告訴別人,這件事就這樣決定了,任誰也不能動搖。
“······”俊朗男子使勁的瞪著微笑的笑離,久久無語,他,還是像以前般固執,決定了的事,任誰也改變不了,就像他即將要做的事。
“好!”
同樣瞪了笑離許久的幾名船家在悵然許久之後,默默的點了點頭。
奇怪,不就是將對岸的人接過來嗎?這些船家幹嘛像是在跟誰在做生離死別的道別似的?
眾人不解的看了看這些奇怪的人,如果,他們知道這些船家在幾天前寧願被提前來到這裏的江湖客們威脅、利誘,也不願意打破桐林鎮一天隻有一條船來往河兩岸的規矩,隻在笑離的一句話下就被打破,他們會更驚訝。
“嗬嗬,那就謝謝幾位大叔咯!”不管眾人怎麼想,做完自己該做的事,笑離笑嘻嘻的對著幾位臉色沉鬱的船家吐了吐舌頭,輕喝一聲,飛身上岸。
就在眾人想要為他好看的身姿叫好時,他忽然長臂一伸,將挽心的纖腰緊緊攬住,偏頭壞壞的對著大抽涼氣的眾人做了個鬼臉,再對身邊的挽心笑吟吟的叫了一聲,“小心心,我們私奔咯!”
聲落之後,一黑一白兩條人影已經在眾人的眼前失去了蹤跡。
呃?又是私奔?
眾人一怔,齊齊搖頭表示對他的話感到無奈與好笑。
隻是在無奈、好笑過後又不皆忍不住在心中暗自嘀咕,他,這次不會真的私奔吧?畢竟,他這次可是帶了個貨真價實的女孩子,而且是個如此美麗的女孩子!
他是想在僅剩的一天裏,好好與她相處,不受人打擾吧?
望著笑離消失的方向,俊朗男子了然的想著。
唉,一天,真的隻有一天了嗎?
想到明天那艱難而苦澀的一天,一向笑臉迎人的他,終於再也無法淡笑出聲。
鈴兒,你若再不回來,也許就再也無法看到他了,若真是這樣,你一定會哭的很傷心吧?
想到那個一哭就會讓他心疼不已的丫頭,俊朗男子的眼神裏溢出一絲絲悲涼的哀痛。
鈴兒,你要快些回來啊!
去往桐林鎮江邊的路上,兩道黑影一前一後在急匆匆的向前趕著。
“師父,你快些啊!”回過頭,走在前麵的鈴兒焦急的對著身後的老叫化叫道。
“鈴丫頭,你也太快了,真不知道是師父老了,還是鈴丫頭你的輕功長進了!”微微喘了一口氣,老叫化碎碎念著。
“不是人家長進,也不是師父你老了。”大歎了一口氣,鈴兒撇了撇嘴。
“呃?那是因為什麼?”老叫化瞪大了眼睛,這個鈴兒丫頭,真是越來越像離小子般賊了,果然是兄妹。
“因為人家與離哥哥有心靈感應,人家感應到離哥哥會有事!”想到心中那一陣陣的慌,鈴兒就恨不得自己能有一對可以讓她馬上趕到哥哥身邊的翅膀,她好後悔,沒有聽婆婆的話,如果,她聽了婆婆的話,她就不會白白跑這一趟了。
“······”聽了鈴兒的話,老叫化的心也不由一沉,“鈴兒丫頭,走,我們快些趕路!”說完,老叫化的步子開始加快。
“嗯!”
終於,達成共識的兩條身影,在清涼的夜色中不眠不休的急急行進。
也許,在這個夜色中不眠的並不止他們兩人,也許,這個夜色,本就是個不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