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紅,人家······有沒有說過,你很漂亮?”
“······”冷冷的眼神中出現一絲裂縫。
“人家······不想讓七色門與笑神島之間再有爭鬥,我們······的祖輩,他們之間不管有······多少恩怨,人家······希望與你、小綠、小七······甚至是花癡做朋友。”
七色門眾人開始動容。
做朋友?
他,笑神島的人,要與七色門的自己————江湖公敵做朋友?
“還有你······”笑離緩緩將視線落到正在強忍疼痛的道袍男子身上,“血靈石,人家······會給你,但······不是現在。”說著,他勉力在懷中掏出一塊如血般鮮紅石頭,“這······就是血靈石。”
道袍男子眼裏有一絲驚喜掠過。
這就是血靈石?
眾人瞪大好奇的眼睛望著它。
隻是顏色詭異罷了,它有什麼奇怪之處嗎?
“血咒,是以血下的咒,而······血靈石也是以血為食的石頭,它······可以助人用咒,也······可以助人解咒,隻是,解咒時不但需要中咒者的血,還······需要其他人來接新的詛咒,人家······想了好久,不知道要誰······來接咒,而又不會讓他隨便死掉······直到後來······小七與小綠提到這個山洞,人家才想到一個時間最最完美的‘詛咒’。”像是在回憶,笑離的眼睛越過眼前的眾人,悠悠的敘述道,而眾人也異常配合的靜靜的聽著。
這,不僅是笑神島的威信,更是因為笑離本身的魅力,況且,他口中那個“最最完美的詛咒”是什麼,他們非常好奇。
畢竟,詛咒就代表著死亡,代表著詭異。
“這裏······有好多的寶藏,而外麵······卻有那麼多沒有錢吃飯的人,人家想,這裏的好多東西應該會讓好多······好多的人有飯吃,有衣服穿······所以······”說到這裏,笑離的眼神微微一亮,一一看過眾人,在他的唇邊流露出一絲微弱而狡黠的笑,“人家以血喂石立咒,願笑神島的‘血咒’解除,願洞內所有人接‘心咒’。”
眾人一驚,瞪大了眼睛。
他······他難道想要他們接咒?
心咒?什麼是心咒?會死嗎?
不等眾人發起疑惑之聲,笑離又接續道,“人家再以血立‘心咒’,即願所有帶珍寶······出洞的人,擁有一顆善良之心,將帶出去的珍寶用於世······間善事之上,善······事做完,‘心咒’即除······”
說完這句話,一直被他強自壓製在胸腔內的甜腥終於不顧一切的湧上來,大量的血自他口中噴出落到血靈石上。
嗬,真的是以血喂石了,看來剛剛那一掌倒挨對了。
笑離意識有些迷失的想著。
剛剛,他已經失了好多血,此時再這樣吐,他是要自己血盡人亡麼?
眾人驚恐的望著他,望著他手中那塊殷紅的血靈石。
忽然,奇跡發生了。
血,落到血靈石很快不見了,就像被它吞噬了般。
看著眼前的怪象,精神一震,一絲欣慰的笑緩緩的爬上笑離的眼底。
他成功了,血靈石接受了他的血,就等於接受了他的願望,他賭對了······
望著懷中輕舒一口氣的他,挽心晶瑩而透明的麵上流下兩串眼淚,惶恐無助的痛楚一遍又一遍的席卷她的全身,而她的手則無意識的一遍又一遍為他輕試著唇邊殘留的血跡。
她的白衣,已經染上了他的血,那詭異而刺目的紅,就像一朵朵鮮豔的梅花在她的身上綻放。
那耀眼的白,刺目的紅,閃耀著多少淚,隱藏著多少痛,又流動著多少從未說出口的愛?
她的淚,緩緩順著臉頰,帶著無盡的悲哀滴落到他心底最深處。
他慌了,從來沒有這樣慌過,他想要伸手接住她的淚水,可是,僅剩的精力已經不允許他這樣做了。
“小·····心心,不······不要哭,人家想最後看你的笑。”他想要逗她笑,奈何卻惹得她的更多的淚水。
不,不要哭啊!
沉重的臂膀沒有辦法聽從主人的意誌去為她擦幹眼淚。
“對不起······”
她用力的對他說著,淚水浸痛了她的臉龐,她說過不哭的,她也不想哭的,可是,可是······
“傻······瓜,說什麼對不起······”
他的氣息越來越弱,眼皮也越來越沉重,好想睡啊!
忽然,一襲冰冷的柔軟貼上了他的唇,他的眼睛再一次睜開,眼前,是她含淚的雙眸,以及濃的任他怎樣否認也無法錯看的眷戀。
“小······心心,要幸福啊!人家······走了······”帶著一絲幸福的笑,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離小子?”老叫化悲傷的大叫一聲,兩行老淚倏地就那樣滑落,而笑離那頑皮而淘氣的笑聲好似還在他的耳邊回蕩。
他走了嗎?
仿若失了所有魂魄般,挽心抱緊懷中漸漸冰冷的人,看著他最後的笑,良久,她緩緩的低下頭,貼近他的耳邊,聲音輕如山穀中的風:“等我!”
她會陪著他的!
生未同衾,死同穴,魂亦相隨!
她知道,他不會高興她這樣做,一定不高興。
隻是,她真的無法在這個沒有他的世間生存。
對她來說,與他生死相隨,才是她的幸福!
“挽心?”
察覺到她的不尋常,樓顯隻來的及大叫一聲,就見她的頭微微一歪,倚在了笑離的肩上,一道鮮紅的血絲悄悄順著她的嘴角流出,一抹閑雲般淡然的笑緩緩在她絕美的臉上浮現。
空氣仿若在這一刻凝滯,四周變得寂然無聲。
看著地上那相偎而去的兩人,所有人都怔住。
滿室的光華,漸漸淡了。
忽然,一道慈祥而淡定的聲音在眾人身後響起,“我來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