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驍燁站在火車站台上,望著四周。
底特律的火車站由於現在是深夜,除了兩個睡在長椅上的保安以外,沒有多少人還在火車站周圍亂竄,現在隻有餘驍燁一個人孤零零地站著。
餘驍燁手中拿著一張火車票,上麵寫著一個他在火車站次表上根本沒法找到的列車編號,詢問了票務人員後發現這張票的確是有效的,但是他們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班列車。
列夫葉莫夫那個死老頭售後服務真是差爆了,這一張火車票上除了列車班次什麼都沒有,他也說得含含糊糊,隻是說是通往君士坦丁學院的專線,可是連發車的時間表都沒有,著實讓餘驍燁有些惱火。
君士坦丁學院坐落在美國密歇根湖的湖畔,由一個專線列車直達,而途中沒有中轉站,列車到站時間從來沒有確定,所以到站時間也就無從考證了。
不過想了想他還是平靜了下來,畢竟這個學院藏著這麼多不為人知的秘密,如果是隨便都能買到這個專線的車票,車次表上還有進站出站時間的話估計這個學院的秘密早就被曝光了吧。隻是這麼久,怎麼還是沒有什麼動靜呢。
有人悄無聲息的在後麵戳了戳餘驍燁的頭。
餘驍燁頓時神經緊繃,他尋思著肯定是列夫葉莫夫這個死老頭變著法戲弄他,不過他還是轉過頭去一臉冷峻的朝後麵的人影望去。
這時餘驍燁定睛仔細揣摩了兩眼,愣住了,他發現眼前這個人是一個女孩,但他並不認識,不知道這個時候找他是幹什麼,或許是迷路了呢?其實餘驍燁也迷路了很久才找到這裏。
女孩看上去是個中國人,留著短發,蘑菇頭,長長的睫毛遮住眼睛,身高大概一米六左右,這時她臉上一副輕鬆的表情,抬著頭,不過看上去的確是有什麼問題要請求他幫助。
“有什麼事麼。”餘驍燁說,其實他一直和女孩都不熱絡,連招呼都沒打過,除了有問題之外他從來不和女生主動搭話。
“好吧,其實我想問你有沒有這樣一張火車票,如果沒有的話麻煩幫我鑒定一下這是不是一張能使用的火車票好嗎?我不知道怎麼看。”女孩問道,一邊遞過一張底特律火車站的火車票,一邊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餘驍燁一愣,舉起自己的火車票細細一看,再接過女孩的火車票一個對比,整個人完全就呆住了。天哪,這個火車票居然和那個女孩的一模一樣,壓根沒有區別,都是空白的,除了一個不存在的列車班次之外什麼都沒有,難不成一群人都被列夫葉莫夫騙了?什麼垃圾君士坦丁學院都是扯淡吧?怪不得學院主頁的二級界麵進不去。
“你是不是接到了一個叫做列夫葉莫夫的俄羅斯人邀請進入了一個叫做君士坦丁的學院。”餘驍燁半響之後反應過來女孩還在望著他,將火車票還了回去對她說著,還用手指彈了彈自己的車票表示自己的不滿。
“是啊,我受邀請加入了這個學院,不過不是你說的那個叫列夫葉莫夫的俄羅斯人邀請的,下麵隻是署名為四個大寫的英文字母‘USSR’,我腦容量有限誒,看不出這是什麼英文名字啦,還勞煩你教我一下,哎,你也是新加入這個學院的學生啊?”
“是,”餘驍燁說,聽見了女孩所說的話之後又接著說,“還有,‘USSR’隻是一個詞彙的縮寫,它的全稱叫做……‘Union
ofSovietSocialistRepublics’,中文名就是蘇聯。”
蘇聯是個多麼偉大的國家啊,也是餘驍燁最崇尚的帝國,可是在他出生的時候蘇聯已經解體五年了,現在居然在美國還有人用這個名字來做署名分明就是對美國政府的挑釁,純屬就是作死的行為,為什麼署名的時候不幹脆點就直接寫上CCCP就完事了唄。
那死老頭估計是懷念蘇聯過頭了吧,還用這種網名,不過也是,這是他曾經拚死保衛的祖國,懷念之心肯定是會有的,如果還有人問他早年的經曆的話,他會說出來嗎?
“蘇聯,一九九一年解體了是吧。”女孩說。
“是,但我很好奇蘇聯怎麼跟這個學院掛上鉤了。”餘驍燁說。
“你看見的署名‘USSR’是君士坦丁學院中心計算機的名字,那台計算機是蘇聯時期秘密製造的,但是沒有能完成蘇聯就解體了,被君士坦丁學院收購了進行改裝,計算速度達到每秒2.2億億次,跟你們中國的天河一號運算速度上隻差一半。”有人在一道柱子背後低聲說,正好能讓餘驍燁聽清楚,居然用的是中文還帶著標準的普通話腔調。
“你是誰。”餘驍燁警覺起來,四周張望,似乎感到了一種強大的氣場。
“我隻是跟你同一個學院的人罷了,你好啊同學,你也是中國人是吧。”一個人從柱子後麵走出,一隻手上懸著背包,另一隻手上則夾著一根美國香煙,也不知道他是誰,但看上去他頭發十分淩亂,像雞窩一樣衝天而立,餘驍燁費盡腦筋仔細一看才發現是一個中國人。
“同學你好啊。”餘驍燁說,但還是下意識地用手捂住鼻子。
“同學你好。”女孩向後退了幾步,似乎是感到了強大的氣場一般。
“同誌們沒有必要吧?我也就五天沒洗頭而已有必要麼,這衣服髒點也不要緊還可以穿的。”那個中國人說著,撓了撓他的頭,可以清楚地看見頭皮屑像雪花一樣漫天飛舞。
“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餘驍燁,北方來的,敢問尊姓大名。”餘驍燁說著,盡力避免自己脫口而出的白爛話,其實他真的很想吐槽這位兄弟過人的“耐力”和強大的生存能力,看他身上一副衣衫襤褸的樣子,嘴角上還有幾天前已經發黴的麵包屑,就讓人不禁心驚膽顫。
“我叫鄭啟航,北方人,你們叫我叫我阿航就行了,還有兄弟,在你右手邊的女孩是誰,你女朋友麼?”鄭啟航說著,丟掉了手上的劣質美國香煙,望向了餘驍燁身後。
“我才剛和他認識,你想多了同學,”女孩說,“我叫覃盈瑩,南方人,好吧多多關照啊。”
“話說……我們什麼時候才能上火車啊。”餘驍燁甩了甩手上的火車票,輕輕彈了兩下,望向了鄭啟航,“你有這個火車票麼,什麼時候火車進站學長,我可連學長都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