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小丫鬟一路狂奔而來,像是出了什麼大事。
眼疾手快的硯冰急忙將刹不住的她拉住,責備道:“出了什麼事情,這麼慌慌張張的,就是天塌下來,還有高的人頂著呢。”
小丫鬟被硯冰一夏,加上跑的急,一下子說不出話來,直在那裏喘氣,硯冰是個急性子,見她說不出來,便罵道:“你倒是說啊,剛剛還嚷的厲害,怎麼現在就成啞巴了?”
“硯冰,莫急,看這丫頭膽子小的很,等她緩過來再說。”妍欣製止了硯冰,溫和的看著那個小丫鬟道,“別急,慢慢說,再大的事情還有你們姑娘我呢。”
這小丫頭總算是緩了過來,急忙道:“二姨娘來了。”
“我當來了什麼了不起的大人將你嚇成這樣,不過是個姨娘。”硯冰搶在妍欣麵前冷哼道。
妍欣伸手製止,因為她已經看見二姨娘往這邊來了。她剛要起身,隨即想到二姨娘的身份,便又將身子歪了下來,低頭繼續研究矮桌子的庚帖。
硯冰雖然莽撞,卻也不傻,見妍欣製止自己,便下意識的往妍欣看去的方向看過去,又見妍欣起了一半複躺下,便伸手將那小丫鬟拉起來,讓她站到後麵去,自己與墨淩她們站在一起,在妍欣身邊侍候的是四紫。
二姨娘見妍欣瞧見自己來了,依舊躺著不動,心裏便又幾分氣,可無奈,今日她是來求人的,不得不放低身段,笑臉相迎,等自己的女兒嫁到尚書府之後,她便是尚書府的親家母,到時候再好好收拾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
“大姑娘好啊,大姑娘這是在看三位姑娘的庚帖哪?”也不等妍欣發話,二姨娘自顧自的搬了凳子,在妍欣的麵前坐了。
這時妍欣才抬起頭來笑道:“姨娘怎麼來了?”
“不為別的,隻是有一件事情想求求大姑娘。”二姨娘現在隻能陪笑,可心裏卻不自在的很。
妍欣心裏自然是知道二姨娘為什麼事情而來,要不是有這麼大的好處,二姨娘還不會這麼低聲下氣的對她呢,知道歸知道,但是她不會說自己知道:“不知道姨娘的事是什麼事,妍欣願聞其詳。”
“嘿嘿,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事。”二姨娘尷尬的笑著指指矮桌上的庚帖道,“姨娘我隻有怡媚這一個女兒,姨娘我別的不求,就求她能有個好的歸宿。”
“姨娘什麼意思,妍欣不明白。”她雖然為難將哪位姑娘嫁去尚書府,哪位嫁去秦家,可心底還是不願意讓怡媚嫁到官宦人家。
其實這誰嫁誰家,她心裏早已經有個決斷,隻是沒有想到一個好的理由,所以她才會這麼的拿捏不定。
見妍欣說自己不明白,二姨娘頓時就急了,忙道:“我是想請大姑娘幫幫忙,將怡媚的庚帖送到尚書府。”
妍欣淡笑著一挑眉道:“為什麼?秦家也是一個好人家,雖然沒有官職,卻也是有錢有勢的。”
“商人是最低賤的,怡媚這麼的乖巧,又知書達理,嫁入秦家不是太委屈了她!”二姨娘拍案而起,丫鬟出身的她理因沉著內斂,而不是這麼的囂張跋扈,看她這樣子,妍欣還真不知道她是怎麼坐上姨娘這個位置的。
這麼多年來,爹爹難道都沒有發現二姨娘的劣根性麼,怎麼都不處罰於她,還任由她這麼蠻橫惡毒的存在。
妍欣心裏想著事兒,不急不慢的端起茶杯飲了一口茶,這才道:“姨娘莫要忘記了,我們雲府也是商戶,姨娘罵商人低賤,也是說雲府低賤,而姨娘是雲府的姨娘,豈不也低賤,二妹妹是姨娘的女兒,自然也高貴不到哪兒去,那麼與秦府婚配豈不是更加的合適?”
“你……”二姨娘被妍欣氣的不輕,可一時間找不到反駁的話,隻能耍賴,“我不管,你必須將怡媚的庚帖送到尚書府。”
妍欣依舊不冷不淡的回答:“二姨娘這是在命令妍欣麼?”
“不然你認為呢?”二姨娘完全不將妍欣放在眼裏,都兩年過去了,她依舊認為自己才是這家中的女主人。
“我就是不,二姨娘能耐我何?”妍欣保持著笑容。
“你別忘了,你遲早要出嫁,嫁的好不好還要看我這個做姨娘的,而且你還有弟弟。”二姨娘陰笑著俯身逼視著妍欣。
“你想做什麼?”妍欣臉色變了變。
二姨娘直起身子,滿意的看著妍欣驚慌的樣子,冷聲道:“做什麼,你可要試試,那麼你到時候就知道我要做什麼了。”
“大姑娘,尚書府和秦府的媒婆來了,姑娘要在哪裏見?”小丫鬟自然是察覺到了這裏怪異的氣氛,說話的聲音也小了不少,雖然是在對妍欣說話,可眼睛卻怯怯的看著二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