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血字的研究7(2 / 3)

“他來了我該怎麼辦?”我問。

“我來對付他就行了。你有武器嗎?”

“我當兵時用過的左輪手槍還在。”

“你最好拿出槍裝上子彈。他很可能是個亡命之徒。我們應做好充分準備。”

我走進臥室,照他的話把槍準備好。當我帶著手槍回到起居室時,餐桌已經收拾幹淨了,福爾摩斯正在有興致地撥弄他的小提琴——這是他最喜歡的消遣。

看到我進來,他說:“這個案子更複雜了。我發往美國的電報有回音了。證明我對這個案子的看法是正確的。”

我急切地問道:“那個案子是……?”

“我的琴要是換了新弦會更好。”他說,“你把手槍裝進口袋裏。那家夥到來時,你要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其他的交給我來處理。不要緊盯著他看,以免打草驚蛇。”

我看了一下手表,說:“現在是八點。”

“是啊,他也許幾分鍾之內就會到了。把門稍微開條縫,可以了。把鑰匙插在裏麵的鎖上。好,謝謝你!這是我昨天在書攤上碰巧買到的一本珍奇的古書——《論各民族的法律》——是用拉丁文寫的,1642年蘇格蘭低地的列日出版。這本棕皮小冊子出版的時候,查理一世

【注釋:查理一世(1600—1649),英國斯圖亞特王朝國王。】的腦袋還牢牢地長在他的脖子上呢。”

“出版者是誰?”

“是菲利普·特克羅伊,也不知道這是個什麼人物。書的扉頁上寫著‘威廉?懷特藏書’,墨水早已褪了色。不知道這位威廉?懷特是什麼人,大概是十七世紀某位講究實際的律師,就連他的筆跡都帶有法律行文的味道。我看,我們的客人來了。”

他剛說到這裏,門鈴就響了起來。歇洛克·福爾摩斯輕輕站起身來,把椅子朝房門那裏挪了挪。我們聽到了女仆走過過道,接著便聽到了她開門的門閂聲。

“華生醫生住在這裏嗎?”一個清晰但刺耳的聲音問道。我們沒有聽見仆人是怎麼回答的,但我們聽到了關門聲和有人上樓梯的腳步聲,那腳步聲緩慢而又拖拉。我同伴聽了一會兒,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情。腳步聲沿著過道慢慢過來,接著就響起了輕輕叩門聲。

“請進。”我大聲叫道。

應聲進來的並不是我們所預料的紅臉男人,而是一個滿臉皺紋、走路蹣跚的老太婆。她進來後,仿佛被屋裏的燈光照花了眼。行過禮後,她站在那裏用她那昏花的眼睛打量著我們,手指哆哆嗦嗦地在口袋裏摸索著。我看了我的同伴一眼,見他一副悶悶不樂的神情,也隻好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那老太婆掏出一張晚報,指著我們登的那則廣告,又行了一個禮後說:“好心的先生們,我是為這個來的。廣告上說在布裏克斯頓路撿到一枚戒指。那是我女兒莎莉的。她是去年這個時候結的婚,丈夫是一艘英國船上的職員。如果他回來發現她的戒指沒有了,我真不知道他會怎麼想。他這個人平常性子就急,喝了點酒後尤其暴躁。對不起,事情是這樣的:她昨晚去看馬戲,是和……”

“這是她的戒指嗎?”我問。

老太婆叫了起來:“謝天謝地!莎莉今晚可要高興死了。這正是她的戒指。”

我拿起一隻鉛筆問:“請問你住在哪裏?”

“亨茲狄奇區,鄧肯街十三號,離這裏很遠。”

“從亨茲狄奇區去看馬戲團並不經過布裏克斯頓路呀。”歇洛克·福爾摩斯突然說道。老太婆轉過臉去,一雙紅紅的小眼睛敏銳地看了福爾摩斯一眼。她說:“剛才這位先生問的是我住在哪裏。莎莉住在培克罕區的梅菲爾德三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