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特麼又知道呢。
總之,那女人到底在幹啥?她站在那兒高的地方,她想幹啥?
總不會……是想,跳樓吧?!
大概也是極有可能的,畢竟這事兒在這座城也不少見。隔三差五的總會發生這種事情。畢竟人世艱難,畢竟每個人都有過不去的坎。
壺中的液體倒得差不多了,已然成空。女孩的手鬆開,那錫銅色的古董壺開始自由落體,砸在地上,四分五裂,碎裂成渣。一切都似無聲電影的開始,又似結束。”
故事講到這兒,如風停了一下。大家都完全沉浸在方才的故事當中,一個個臉上陰晴不定,木然良久。
直到如風拿起礦泉水喝了一大口後,大家方才開始央求他繼續。
“到底怎麼回事?然後呢?你可別告訴我這故事就這麼完了啊?!”寧遠十分不甘地質問著。
如風一如他的品性,繼續賣著關子。“可不是完了嘛,就這樣,故事戛然而止,就是這樣啊。你們真是歐巴劇看多了,什麼都要問個結局,這難道不算是結局嗎?開放式的結局不是挺好嘛,任由你們想象,放飛你們的頭腦。”
“放飛你大爺,我傑哥就是個榆木腦袋,你就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給我個爽快,否則我跟你沒完。老子平生最討厭人給我說一半就停住了。今天你是編也得給我圓個局。”
“哎。”如風輕歎一口氣,狡黠地道,“還真是拿你們沒辦法,這麼陰沉的故事你們還想要什麼結局,結局其實你們都能夠想象的。”
而蕭凡這時卻是附和道:“這的確是一個再悲涼不過的故事了,還真是有點讓人,”
而如風卻又繼續講了起來。
“那女子鬆開了那把壺,然後身體像喝醉了酒般,在原地東倒西歪地轉了幾個圈,然後,她向前一個踉蹌。
縱身躍下!
就在上一秒鍾,她的臉上分明含著一抹笑,一抹怪誕邪祟的笑,不知意味的笑,讓人徹骨寒意的笑。
據說人是種渴望飛翔的動物,據說很多人在小時候都夢見自己飛起來過。所以有了嫦娥奔月的神話,最後也有了飛機。
大概人是貪念過這種虛無的東西吧,身輕如燕,仿佛虛空,沒有任何的束縛,沒有任何的重力,就像人貪念鳥兒一般。
然而,人在虛空中竟是無意識的,特別是放棄一切然後縱身一躍的時候。
至少,在半空中墜落的女子的臉龐是睡著的,一切竟是那麼的安詳,是那麼的寧和。
噗通!
碎落一地,意識和骨頭。慢慢泅開的殷紅。
女子突然從浴缸裏漫出頭來,然後重重地呼氣吸氣,浴缸裏裝滿著水,水上飄著鮮豔的玫瑰花瓣。
原來,剛才的隻是一個夢,原來,她在浴缸中竟然睡著了。
窗外,隱約傳來重重的挖土機的穿鑿聲,現在是下午五時十三分,離約會的時間還有一個半小時。
今天,真的得認真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