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大概是個人。
她到底是誰?
“您是這間房子的主人嗎?”蕭凡靈機一動,突然想到了這種可能性,他在黑暗中大喊著:“如果我們是闖入者,還請您現身,我們並不知道這裏還住著人,我們並無冒犯之意。”
然而那身影卻絲毫沒有停留下來的節奏,而是越來越倉促。隨著蕭凡的漸漸逼近,那身影突然轉過頭來,蕭凡的靈魂仿佛出竅,那是用悚然震驚才能形容的場景。
因為那一張臉蕭凡再是記憶深刻不過了,那是一張仿佛烙印在心頭的噩夢,也是莫名的期望。這種夾雜著矛盾不堪心理的情愫是難以表達出來的。蕭凡沒有想過會再次相遇,而且打死也不會想到會在這種地方,這個場景下再次“邂逅”!
那個背影,那張清冷絕豔的麵容,還有那股重重壓迫而來的窒息感,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和第一次的近距離接觸一樣,整個身子仿佛墜入倒置的時空之中,空氣變得稀薄起來,背景變得虛幻起來。
“站住!不要再逃了!!”蕭凡再也不停留地喊了出來,他怕對方再次猝不及防地消失,所以他至少要留下幾段話,隻願傳進她耳朵。
“雖然不知道你來自何處,也不知道你出於什麼目的,結束吧,讓這一切都了結吧!我們當麵談談——”
那張臉背了過去,那身影倏然消失。
蕭凡停止了腳步,持手電筒的手也垂了下來,因為他已經來到了盡頭。
走廊的盡頭是一扇窗,窗玻璃開著,從外麵吹來一絲涼風,薄薄的窗簾隨風擺動著。
死一般的寂靜。
蕭凡舉著手電筒往窗戶下照看,隻見樓下的草地上什麼也沒有,連一絲踏痕也沒有。蕭凡又望了望黑暗的天空,心底無來由的一陣失落。
她,又這樣再次遁形了嗎?就像夜空中的魅影一般,來無形,去無影。
不知為何,蕭凡突然不再有絲毫恐懼感,而是像個精神失落的疲憊旅客一樣,他頹然地走過走廊,走下樓梯,重新來到等待著他的大夥中間。
“怎麼樣了?”看著蕭凡一副精神不振的模樣,大家都很好奇地問著。
“那麼大的動靜,到底是人是鬼?”
“你怎麼了?怎麼這副模樣,難道是被嚇傻了?”
蕭凡實在沒心情回答他們這些無關緊要的問題,但最後實在拗不過,隻得答道:“什麼也沒有,你們的耳朵出了問題。”
“什麼?”大家似乎對於蕭凡的敷衍態度很不爽,“怎麼可能!?那麼大的動靜,你當我們傻啊!你是不是看見了什麼東西?快說!”
實在懶得搭理。蕭凡心煩意亂。
第二天早晨,天未亮大家就起來了,大多都是在地毯上隨便一躺將就著過了一宿,也不知道這幾人是怎麼熬過這一晚的,大家都帶著濃重的黑眼圈,活像幾隻受了傷的熊貓。
“該死的,終於天亮了。下次再來這種鬼地方我就打死你!”
其他人睡沒睡蕭凡才懶得關注,他隻知道他這一晚是沒有入寐的,腦袋裏空空落落,一副失魂落魄,打擊最大的其實是他吧。然而他卻不想說出來,夜晚那一刻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件事他打算藏在心頭一輩子。
“行了行了,天馬上就亮了,趕快收拾收拾離開這個鬼地方吧,真想一把火燒了這鬼地方。免得遭晦氣。”
也不知道誰說了這麼一句,然而寧遠卻是道:“平白無故造成森林大火就是你的罪責了,趕快收拾起你的破嘴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