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君感覺自己渾身冰冷,他睜開眼睛,四周漆黑一片,隻有頭頂能看到幾顆星星。
這不是又回到懲罰之鼎了嗎?
史君用手一撐冰冷、粗糙的鼎底,站了起來。
四周冷氣襲人,不過還好,比在海麵上挨凍的感覺好一些。這時,史君感到手腕一震,他抬起手腕一看,原來是加分了,“懲罰任務完成,加500分。”現在史君的積分變成了-4465。
看到這個分數,他心裏還算舒服了一些。
他又聽見了微弱的唱誦大悲咒的聲音,那聲音悠長、樸實,讓他痛苦、煩亂的心冷靜了一些。
不知道為什麼,他聽到的大悲咒總是不斷地重複第一句,
“南無·喝囉怛那·哆囉夜耶,南無·阿唎耶,婆盧羯帝·爍缽囉耶.....”
史君開始感到非常餓,折騰了這麼久還一點東西沒吃,怎麼才能找點食物呀?
他開始向四周觀瞧,他看見不遠處有一個黑影正躺在地上,他看不出是誰,於是他朝那個黑影走去。走到了黑影的身邊,他才看出來,原來是眼鏡。
史君剛才被眼鏡氣壞了,曾經一度想殺了眼鏡,可是當他看見眼鏡被凍死的屍體後,他的氣全消了。
史君很好奇,這裏躺著的眼鏡是死是活呢?
史君摸了摸眼鏡,眼睛的身上還有熱氣,看來沒有死,史君明白了,看來在懲罰中死去以後會先回到懲罰之鼎複活。
想到這兒,史君推了推眼鏡,“眼睛!眼睛!”
隻見眼鏡的身體動了動!嘴裏發出了微弱的聲音,“我不行了,我不行了!”
“你受傷了嗎?”史君關切地問,
“我快要被凍死了!”眼鏡說著坐了起來,使勁地抱住史君,渾身不停地發抖。
“讓我看看你的積分。”史君說著抓起了眼鏡的手腕,一看眼鏡的積分是-8070分,比馬老板好一些。
“史哥,這是什麼東西?為什麼在上船之前這個數字是7000分,現在又少了1000多?”眼鏡指著積分器問史君。
“這是積分器,我猜測可能是因為你死過一次吧?也許死一次扣1000分。”史君說著,眉毛向上挑了挑。他已經被扣了幾次分了,但是都是小分,如果眼鏡真是少了1000分的話,那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因為丟了一條命而被扣了1000分。
“積分夠了就能出去嗎?”眼鏡問史君,臉上的表情似乎是在把史君當老大了。
“我也不知道這個東西是隻看各人積分還是要綜合集體的積分,但是肯定是積分越高約好。”史君其實也搞不清這個積分係統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怕,史哥!”眼鏡突然趴在史君的膝蓋上哭了起來,“救救我吧!史哥!我想回家!”眼鏡越哭越傷心,哭著哭著,已經是泣不成聲了。
史君看著可憐兮兮的眼鏡,一邊輕拍這他的後背一邊勸說。
本來還鬥誌昂揚的史君,被眼鏡這一哭也感到很悲涼,這樣的日子到底什麼時候結束呀?到底有完沒完呀?加分這麼難,扣分倒是挺容易,這樣下去,搞不好分數會越來越少!
為什麼一定要懲罰我們這些小人物呢?那麼多大壞蛋,那麼多貪贓枉法的人不去懲罰,懲罰我們有什麼用呀?
眼鏡哭得越傷心,史君的情緒也開始變得憤怒起來。
他突然推開眼鏡站了起來,“大和尚!你出來!”他聲嘶力竭地大喊起來。
“大和尚!你欺負老實人!你出來!”史君拚命地咆哮著。
史君喊了幾句之後,眼鏡不哭了,他反而過來勸史君,“史哥,別生氣了,我們還得靠你賺積分呢!”
史君覺得還不解氣,他突然蹲下,把積分器用力向想懲罰之鼎的鼎底砸去,啪!啪!啪!啪!有一下不小心,自己的拳頭一下子砸到了鼎底,一陣鑽心的疼痛,他感覺指骨可能碎了,他痛得把手夾在擋下,躺在了地上。
眼鏡急忙過來勸史君,“哥,哥,別跟他們較勁,我們在人家的手心裏。”
眼鏡這話雖然是廢話,但是也提醒了史君,確實呀,自己掌握在人家的手心裏,規則是人家定的,他們就是要被不斷地懲罰。
過了一會兒,史君感到不太痛了,他把左手舉到眼前,左手背被粗糙的鼎底劃的血肉模糊,可是那個積分器卻完好無損。
史君無奈地坐在鼎底,歎了口氣,心想,你要罰就罰吧,老子認倒黴了。
他正想著,他看到手上的傷口開始出現了愈合的樣子,不一會就完全長好了。
史君感到很神奇,真是神了,看來自己不能隨便跟懲罰之鼎較勁,否則受傷害的隻有自己。
他們兩個正聊著,突然身邊出現了四個黑影,史君一看,原來是田娜、張曉虹、馬老板和黃毛回來了。
“你們是怎麼回來的?”史君趕緊問田娜。
“你走了以後我很害怕,坐在桌子上慢慢地要睡著了,突然眼前一黑就回來了。”田娜撅著嘴嬌嬌地說。
“我也是,眼前一黑,就回來了。”張曉虹也喘著粗氣說。
“喂,老婆,我問你件事。”史君突然想起了田娜在泰坦尼克號上突然變得力大無窮的事情。“你的力量怎麼突然變大了?”
“是呀,姐,你怎麼突然變成大力士了?一腳就把桌子腿踩斷了。”黃毛也湊過來問田娜。
“哈哈!”田娜裂開大嘴開著他們,然後臉上的笑容突然不見了,“我也不知道。”她一臉天真地看著史君。
“咱倆掰手腕!”史君伸出右手,做出要跟田娜掰手腕的動作。他想試一試田娜的神力還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