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皋曉曉搖晃著走在街邊,嘴裏含糊地唱著水調歌頭,時不時對路邊的路燈舉著啤酒易拉罐,豪爽地說“幹杯!”
這樣酩酊大醉的漂亮姑娘最容易吸引一些地痞**。比較多的是一些牆頭草等級,大場麵下是戰五渣,低三下四,但在人煙稀少的街角,他們卻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真是的,這半天功夫,把詩琪送回公寓怎麼這麼快就沒人影了……”上官淩嘀咕。
“打個電話!”他掏出手機,準備打給董思賢,好好感激他一番。拿著手機,聽著電話裏嘟嘟的等待聲,他沿著街道慢慢往前走。
“姑涼!喝成醬記(這樣子),一個吟在外麵可是很危險的啊!要不咦安(要不然),哥帶以去找個賓館休習休習……以看怎磨樣啊?”三個穿著隨意的男人攔住皋曉曉的去路,為首的人是操著一口香港式普通話的古惑仔,他身上花花綠綠的紋身倒是蠻有古惑仔的味道。
“姑涼?噗!哈哈!”皋曉曉笑得把滿嘴啤酒都噴了出來,弄了古惑仔一身濕,“老娘兒子都要考大學啦!”
“哼!一個小娘兒們跟我裝使魔裝!我看以最大也就二習粗頭(20出頭)以說以有兒記,辣以倒係,把他叫區來,給我瞧瞧啊!”古惑仔生氣了,他扯緊著嗓門大喊。
“兒子!小淩兒!媽媽在這裏!快過來啊~”皋曉曉一個勁兒地朝著紅綠燈的方向揮手,她雖然喝得酩酊大醉,但眼神似乎完全沒有迷糊,一眼就認出了遠處正準備過馬路的上官淩。
上官淩雖然覺得這個並不熟悉的聲音,加上這不著調的內容肯定跟自己一毛錢關係都沒有,但還是回了頭,想一探究竟。結果讓上官淩差點沒噴血,那個要命的老板娘上次吻了自己一下,現在還記著呢!現在居然在大街上叫自己……兒子?她什麼時候也喜歡上玩過家家的遊戲了?呃……不對,說得好像自己跟小玉是在玩過家家一樣。
“快點兒過來呀,你這小兔崽子!媽媽等急啦!過來罰酒!要把媽媽喝剩下的半罐全部喝光光!”皋曉曉見他沒反應,再次扯大了嗓門,跟她舒雅的外表完全不配。
上官淩就算再笨,也看出來老板娘被****了。他把手機塞進袋裏,慢慢向他們走去。古惑仔見那個少年慢慢逼近,開始有些慌神了,把身後的幾個人拉到自己前麵,以增加安全感。雖然那少年身材可以稱得上消瘦。
對啊!這麼個小屁孩有什麼好怕的!古惑仔給自己和兩個同夥打氣。他們拿出懷裏的鋼管,揮動著,試圖嚇唬嚇唬這個小屁孩兒。可小屁孩兒非但沒有停下,反而加快了腳步,他的手也伸進懷裏。古惑仔走上前,正準備放狠話,不料被上官淩搶先了。
“古惑仔大叔,知道撲街是什麼意思嗎?”上官淩在古惑仔麵前2米的地方停下,這是安全距離,三個人的棍子都夠不到他,除非他們用砸的。
上官淩懷中的手緩緩伸出......
古惑仔和身後的同夥同時咽了一口口水,在那隻手隻露出一半時,他們就看清了那手槍的槍柄!考大學的學生為毛有槍啊!三人二話沒說,拔腿就跑,大路上開車的司機一個個朝他們大吼:“沒長眼嗎!”
“拜拜!”皋曉曉大笑著朝遠處招手,“都說了老娘有兒子啦!哈哈!”
“老板娘,你搞錯方向了……他們是往那個方向跑的。”上官淩無奈地把皋曉曉的臉轉正方向。
“沒!關係。反正……都差不多!”皋曉曉把頭倒在上官淩的肩膀上,含糊地說,“兒子你剛剛,剛剛帥爆了!但……是,你哪,哪來的槍……啊?”
“哦!隻是一個塑料的殼子,嚇唬人的。”上官淩說著隨手把它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
“兒子!你這麼……機智,你媽咪知……道嗎?”皋曉曉突然抬起靠在上官淩肩膀上的頭。緊貼著他。說話的時候噴著一嘴酒氣,“不對!……我就是你媽咪呀,哈哈。”
“老板娘你喝醉了酒完全就是一個蛇精病啊!不知道不喝醉的時候會不會正常一點……難說。”上官淩在心中大叫。
皋曉曉突然沒了聲音,頭再次慢慢倒向上官淩的肩膀,這大姐居然能站著睡著,也算是個人物了。上官淩正想用手把她扶起來。手才剛動一下,皋曉曉又突然抬起頭,大笑:“你不會以為我睡著了吧?”說著,她把挎包掛在上官淩脖子上。“對!我睡著了!我要去臥室睡……覺。咦……臥室在哪?臥室離客廳有這麼遠麼?”
於是,被當成了客廳裏的掛衣架的上官淩非常無語地看著老板娘搖擺的背影漸漸遠去。搖了搖頭,他也隻好跟上去。
無意間瞥了一眼挎包,這包款式一看上去就是個高檔品,舒適的手感加上靚麗的外觀,錯不了,絕對高大上,至少上官淩這麼認為,他也不知道什麼名牌不名牌的,就是覺著高檔。此外挎包還散發著股股香水的味道,但先前從老板娘身上並沒有聞出這種香味,她身上有的,隻是衣服上的洗衣液香味。可能老板娘實在是喝多了,挎包的拉鏈也沒拉上。
上官淩突然停下了腳步。他看到了什麼,從包裏。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合上包,又再次打開,又合上,又打開,又合上,又打開。
“喔的天!”上官淩在心中呐喊,隨即無數草泥馬飛奔而過!
老板娘的包裏有**老板娘的包裏有**老板娘的包裏有**老板娘的包裏有**老板娘的包裏有**老板娘的包裏有**老板娘的包裏有**老板娘的包裏有**老板娘的包裏有**老板娘的包裏有**老板娘的包裏有**老板娘的包裏有**……
上官淩使勁甩了甩頭,才把這些密密麻麻的字從腦子裏甩出去。他顫抖的手艱難的把挎包的拉鏈慢慢拉上。什麼嘛,這很正常啦,對吧!對吧?他試圖讓自己認為在這個開放的社會,這種事情自己應當司空見慣才對。
……
…
皋就接過德子遞過來的13年陳的法國白蘭地,隻喝了兩口,便往不遠處砸去。這是他砸的第二十四瓶了,偌大的客廳,已經遍地玻璃碎屑,反正不是德子自家的,他也就不心疼了,不停地從冰櫃裏把一瓶瓶名貴的酒拿出來遞給這個苦悶的少爺。德子知道像他這樣的少爺,從小到大沒受過什麼淩辱,今天卻被自己的獵物咬得哭爹喊娘,讓他如何平靜?
“給我去幫裏找特麼幾十夥人!我必須幹他娘的!”皋就甩出第二十五瓶裝滿了上等白蘭地的瓶子,大喊。
“少爺,你先別衝動。那上官淩不是好對付的角色。”德子靠近皋就,把剛拿出來的酒遞給他。
皋就斜視著他,許久才發話:“聽你的口氣,你有什麼想法?”畢竟是被德子救的,皋就沒有朝他發脾氣,隻是“咕嚕咕嚕”喝下幾大口酒。
“也許……像上官淩這樣的超能力者不止一個呢?!”德子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光。
皋就突然停下了動作,他緩緩放下酒瓶:“說清楚。”
德子嘿嘿一笑,湊到皋就耳邊小聲謀劃著。他如意算盤的第一粒珠子終於撥動了……
“你當真能把那個英國妞叫來?”皋就顯然心動了。
“可以是可以的,隻不過她索要的報酬可能會比較奇葩,但是以皋少爺的財力,敷衍她綽綽有餘!”德子微笑著說。
“好!假如那英國妞真像你說的那樣擁有控製能量的能力,那我一定提拔你當上驚魂幫的頭目!”皋就把酒瓶遞給德子。
德子急忙搖手:“不不不,小的不想當什麼頭目,也不想要提拔,我隻做幫會裏一個無名小卒便夠了。隻是與少爺同樣看不慣上官淩這等人,也心甘情願為少爺效勞!”
“就憑你這句話!你這個朋友我就交定了!以後叫我阿就就行!”皋就被德子的話感動了,他從沒見過像德子這樣的人,雖然也有些人會說他們不要好處,但絕對沒有德子的語氣這樣堅決,因為那些人隻是表麵清高,實則深怕他真的不給他們好處,語氣自然鬆弛些。
“這個拿去。”皋就遞給他一張銀行卡,“雇傭那個英國妞的資費就由我來吧。卡裏有兩百萬,不夠再找我要,多了的話剩下的歸你。”
德子點了點頭,退出房間。
......
...
“喝醉了酒還能跑這麼快......”上官淩拿著皋曉曉的包,在她身後奮力地追著。
“老板娘,你家到底在哪?怎麼這麼遠還沒到?不能打的嗎?”
皋曉曉突然停下了腳步,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原來我是要回家啊?走,媽媽家在那裏!”醉酒的她語氣中竟然帶著些稚嫩的口氣,像個可愛的小女孩。
但這在上官淩眼中分明就是挑釁,她丫的指著跟剛才完全相反的方向!“OK,老板娘你實在太強大了!我送你去店裏吧,上次去那裏好像看到有臥室的。”上官淩帶著皋曉曉攔了輛出租車,他知道自己現在是沒法跟這個瘋丫頭溝通的,趕緊把她安全送到家完事。
出租車上,皋曉曉依然不消停,一上車,她就用**的聲音對司機說道:“嘿!小哥哥,帶我飛...啊飛啊飛!”
司機是一個剛上道的小夥子,顯然也是沒見過什麼世麵,受寵若驚地看著這小美人兒,隨即又尷尬地看了看她旁邊的上官淩。
上官淩暗中擦了吧冷汗:“不用管她,去洪橫路578號。”
司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回頭發動引擎,車子慢慢加速,穿梭在繁華的街道。皋曉曉側身坐著,麵向窗外,隻把背影留給上官淩,不知道她此刻正在胡亂地做著醉夢,還是正深沉地欣賞車窗外的風景,反正她是安靜下來了。
珠寶店。
皋曉曉已經睡得失去知覺了,上官淩艱難地拖著她,像是拖著一塊軟綿糖。等拖到臥室他已經快虛脫了,估計是她肚子裏那些啤酒的重量。
上官淩靜靜地看著斜躺在床上的皋曉曉。
她紅紅的嘴唇,泛著淡光,微微張開,就像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那樣。好多電視裏都有這樣的場景耶,這樣發展下去通常都是......嗬嗬嗬嗬嗬嗬嗬嗬!
靠!上官淩在心裏大叫,他居然又猥瑣了。老板娘可比自己大6歲呢。
皋曉曉突然發出了些聲音,繡眉微鎖。不好,這是要吐的前奏啊!上官淩趕緊把她扶起,摻到衛生間,嘔吐物立刻如波濤洶湧,勢如破竹,噴湧而出。上官淩無奈地捏著鼻子。
皋曉曉緩了一下,劇烈地咳了幾下,再次安靜下來。
“不好意思,我這人啊,就是這麼墮落咯,讓你見笑了......”她輕聲說。
這深沉而憂鬱的語氣足實把上官淩嚇了一跳,這跟剛才是同一個人?
上官淩忙搖著手說沒關係。
......
臨走時,皋曉曉叫住了他:“我這兒有兩張萬達國際車展的票,別人給我的,我對這些也不怎麼感興趣,你拿去和你的小夥伴happy吧!聽說俄羅斯的國際著名車模狄安娜會去捧場喲!”皋曉曉朝他擠了擠眼睛。
正經起來還是很猥瑣......上官淩接過票,擦了把了冷汗。“走啦!照顧好自己!”他招了招手,準備離開。
“等一下!”皋曉曉又一次叫住了他。
“啊?什麼事?”
“沒什麼......”
“........................→_→”
直到上官淩走後,皋曉曉依然注視著門外,她小聲嘀咕:“要是再大兩歲就好了,牽回去讓那個老頭子看看,我自己會找對象!”她捋了捋頭發,笑出了聲:“我在笑什麼呢?”
頭暈乎乎的,今天真是喝過頭了,她一頭載倒在床上,卻感覺有東西在身下,使了個勁坐起身子,看著床上粉紅色的包,愣了一下:“這是誰的包啊?”皋曉曉突然恍然大悟,“!!在酒吧拿錯包了!!!”
......
...
天邊已經泛紅,夕陽也是醉了。上官淩拿起兩張票,正對夕陽的餘暉,想起老板娘包裏的內容,他心裏總是有種說不出的壓抑感。
深吸一口氣,他不願再多想,拿出手機,按原來的號碼撥出去。
許久,電話終於接通了。
“**一直關機到底幹什麼去了?”上官淩責問。
“哪來的這麼大火氣?”聽董思賢含糊的語調他準是在吃點心了。
上官淩這才想起自己今天午飯還沒吃,不由分說:“出來請我吃飯!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