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錦已經很久沒有聽過他那麼溫和的說過話了,驚訝之餘有些不習慣。她順從的接過他的那碗粥,吃了起來。
吃了兩碗粥,半籠小籠包。易錦的肚子終於飽了,還打起了飽嗝。她尷尬的朝杜齊恩笑笑,端起玻璃杯中的水猛喝起來。
“結婚的時候為什麼沒有通知我?”杜齊恩不知道什麼時候點燃了煙,正緩緩的吐著煙圈。
易錦聽了這話差點被還在喉嚨裏的水嗆到,她費力的將水咽下,有些不自在的說道:“當時你不是在國外嗎?又不是什麼大事,怎麼好麻煩你回來一次。”她的手放到了桌子底下,有些不安的摳著指甲。易錦從小就有很壞的習慣,隻要是緊張或者是不自在就會有玩手指的習慣。
杜齊恩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冷聲的說道:“結婚是小事?”
易錦有些看不懂麵前的杜齊恩,他是專程的為她結婚沒有請他而來的嗎?那當時為什麼沒有打電話來責問她,而非要等到兩年後,她就要離婚了才來質問。
“反正不是什麼值得興師動眾的事。”易錦端起麵前的玻璃杯喝了一口水,口氣平淡的說道。
“是是,你是沒有興師動眾。隻是原來的遠在他市的同學都請了,為什麼卻沒有請我?你要知道,新加坡到這裏也不過才7、8個小時的飛機而已。比起坐火車來參加你婚禮的同學,時間還要略微的短一些。”杜齊恩嘲諷的冷哼了幾聲,氣勢有些咄咄逼人。
易錦沒有想到杜齊恩非要一根筋的追究下去。她也納悶自己當時為什麼就獨獨的沒有請杜齊恩呢?是因為他太優秀了季楠和他比不值一提
?
還是自己壓根就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穿婚紗的樣子?
易錦不願意再繼續這個問題,擺出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玩著手中的玻璃杯不發一言。被他高高在上的諷刺也不是第一回了,他想怎麼發泄就發泄吧。
杜齊恩見她漫不經心的玩著玻璃杯,冷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易錦在他走後幾分鍾才回過神來,慢條斯理的收拾著隨身的包,然後朝巷口走去。令她沒有想到的是杜齊恩居然還沒有走,他正靠在車身上吸煙。暮色在易錦不知不覺的時候已經降臨。巷子裏的人多了起來,人聲雜亂。杜齊恩的煙頭在昏暗的燈光中一紅一滅尤為顯眼。
看見易錦走進,他扔了煙頭,然後拉開了車門淡淡的說道:“上車吧,我送你回去。”
易錦有些想不明白,現在的杜齊恩好像是和原來不太一樣了。原來隻要他生氣拂袖而去,你就別指望他會等著你。
她在黑暗中重新打量著杜齊恩的側臉,既熟悉,也陌生。
車子路過超市沒有停,易錦想叫他停下去拿超市裏的那堆東西,微微的蠕動了一下嘴唇,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出來。車子直接的駛進了易錦新房子的小區。易錦一點也不奇怪杜齊恩知道她住在這裏,這可是她剛找的房子。他既然能在超市門口等她,自然是連住址也清楚了的。隻是他為什麼那麼篤定自己會回到這裏,而不是回到和季楠在一起的家呢?
下了車,易錦想回超市裏拿東西。但杜齊恩也跟了下來,一副要送她上樓的樣子。
反正家徒四壁,也沒什麼好看的,他要看就看吧。易錦自顧自的往前走,也不叫杜齊恩。倆人在燈光昏暗的樓道裏走著,隻有清脆的腳步聲在回響。
到三樓的時候,易錦發覺自己家的門居然是開著的,有燈光從裏麵射出來。她非常的驚訝,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如果是小偷的話不可能那麼大膽,那會是誰?難道是房東
?
易錦走到門口往裏看了看,客廳沒有什麼變化,廚房裏有聲響。她疑惑的走了進去,一男一女從廚房裏走了出來。那男的穿著紅色的製服,像是送貨的一樣。而那中年的婦人打扮得平常,不知道是幹什麼的。易錦在心裏閃過一個嚴重的問題:難道是自己被中介騙了?這房子已經租給別人了
?
她還正疑惑的時候那中年婦人笑著同她打招呼了,“易小姐是嗎?我是這裏的房東,聽說你今天搬過來,所以就過來看看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沒想到在樓下遇到了超市送貨的,他說給你打電話打不通。然後我就讓他上來了。”
易錦連聲的向她道謝。那超市裏送貨的男生很有禮貌的對易錦笑了笑,“易小姐,你點一下東西的數量對不對。您買的被子床單還有寄存在超市裏的鍋碗瓢盆等。”
易錦有些疑惑,超市什麼時候服務態度那麼的好了?
她走進廚房,大略的看了一眼那些東西。然後出來微笑的向那男生道謝。房東同她說了幾句客氣話後同超市裏的那個男生一起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