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哥是瘋掉了。”顏雪更生氣，“等到我哥哥看到五十歲的老女人的時候就會厭倦，就會知道今天他做的事情是有多麼的可笑，等到那時候他再後悔的拋棄安茹，不如直接殺掉這個笨女人好了。”
同樣是女人，所以能夠理解被最愛的人拋棄的感覺，雖然顏雪還未曾有過刻骨銘心的感情，但是她能夠想象到多年以後安茹或許會有的下場。
舒雅停下了撫弄非洲菊花瓣的手，眼睛看著顏雪。
顏雪肯定自己都沒有發現，她說話的時候已經可以直呼安茹的名字了，已經沒有一口一個‘賤人’的叫對方。
應該對這個人類的女子也有了正確的認識跟理解。
“既然你恨她愚笨，為什麼不讓她親眼看著即將左右她的結局到來？”舒雅說話的輕而緩，“讓他們在一起，不管安茹是變成了白發蒼蒼的老婦人，還是變成了體態臃腫的笨女人，讓你的哥哥自己去選擇，自己去承受生活帶給他的變化，你哥哥會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
顏雪咬了咬下唇，沒有說話的沉默下去。
舒雅歎口氣，有些釋然的感覺，往常她勸顏雪接受哥哥的選擇，接受安茹做她的嫂子，都會得到顏雪激烈的反駁。
但是這一次沒有。
“安茹會變老，你哥哥能料想到這一點，他連時間腐蝕了最愛女子的青春都無所畏懼的接受了，你為什麼不能接受哥哥的選擇？”
舒雅起身離開，出神的沉默著的顏雪卻一個字的反駁都沒有吐出來，或許有些事情應該讓她好好的想明白。
出門後，安茹還在門口等候著。
“你可以進去看看她，她收下了你的非洲菊。”
安茹臉上帶著感激的微笑，推開門走進顏雪的房間。
房間裏的顏雪手上拿著那支非洲菊，正在出神的端詳著，似乎在專心的思考著什麼。
安茹走近後，她側頭看了她一眼，雖然隻是淡淡的一眼，卻還是讓安茹覺得欣喜，隻因為顏雪看她的眼神裏沒有表現出明顯的厭惡。
這就是不錯的改變，不是嗎？
陪著顏雪等了很久，安茹都沒有出聲叫顏雪。
顏雪也在凝神思考了許久之後，將臉埋在臂彎裏，趴在圓桌上慢慢垂下了眼皮。
真是累啊……哥哥的事情是不是尊重哥哥的選擇才好，隻要默默的祝福哥哥就好了吧？
似乎是發現顏雪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安茹不敢驚醒她，從旁邊取過薄毯披在她身上。
顏雪沒有動，心若明鏡的聽著她所有舉動發出的聲音。
突然，頭上小心翼翼的落上了一隻手，輕輕的摸了摸就惶恐的收回去，似乎怕是驚醒了她得到責罵一樣倉促的拿開。
有惶恐也有溫和的友善好意，顏雪依舊沒有動，心裏卻放鬆了一向拽緊的跟安茹劃清界限的那條線。
既然哥哥喜歡，既然她也不是十惡不赦的壞蛋，那就勉為其難的接納她吧。
反正這個女人有時候也不是非常的討厭，非洲菊的香味會每天清晨出現，鮮花的味道果然會讓人的心情也多少好一點點。
雖然還是有點……但是看在哥哥的麵子上……接納她的準備也需要做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