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十二有再多的不舍,即使司棋和知畫有再多的請求,顏夜曦還是將她們送上了馬車。騎在馬背上的焰斜影居高臨下的看著顏夜曦,眼神異常複雜,可是就算他心中有千言萬語,此時他也說不出口了。
“焰斜影,我相信你,我們家的三個姑娘就交給你了,她們少一根汗毛,我可是會跟你急的。”顏夜曦此時還有心情說笑。
焰斜影深吸一口氣,鄭重的將右手撫上了胸口:“以我焰斜影之名起誓,我一定保護的她們周全。”
顏夜曦微微一笑,衝他們揮了揮手。焰斜影再次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後雙腿一夾馬腹,領著馬車往前邊走去了,馬車裏女子的啜泣聲直到很遠,還順著夜風飄進了顏夜曦的耳朵。
“對不起,對不起……”顏夜曦看著馬車消失在視線中,才轉身走進了空蕩的宅子。
第二日一大早,裘安就拿著聖旨到了青衣巷的顏宅,當他看到出來開門的是顏夜曦時他還是微微吃了一驚。
“喲,怎麼是顏大人親自來應門呢?您府上的丫環婢子呢?”裘安跟在顏夜曦身後走進了宅子,卻發現整個房子異常安靜,空蕩的毫無人氣。
“嗬嗬,我想著馬上入宮了,這些丫環婢子也帶不進去,不如早點給她們找個好人家安頓下來好些。免得到時候我一個人去享福,留著她們在外頭顛沛流離,我心裏也不好過不是?”顏夜曦悠閑地背著手走到前廳,大搖大擺的往那兒一坐衝裘安一笑,“裘總管,今兒來是告訴我好消息的吧?”
她越是笑得平和裘安越覺得毛骨悚然,雖然裘安常年伴在皇上身邊久居深宮,但是他的八卦小道消息不見得比別人少。這顏夜曦和九王爺之間的曖昧他也是有所耳聞的,隻是皇上為什麼突然要立她的才人,他可是想破腦袋都想不通了。
裘安挑剔的上下打量了顏夜曦一番,這麼瘦小,看起來好像風一吹就倒,不知道以後能不能生孩子,長相也是平凡普通,擱後宮那票嬪妃裏她簡直連小宮女都不如,而且她的嗓子還不知道什麼毛病,聲音聽起來就像是貓爪子在耳朵裏撓一樣。嘖,真是不知道皇上為什麼要納她為妃?
顏夜曦當然看出了裘安眼中的不滿,但她現在心情平和的很,平和的她居然一直笑容滿麵的。
裘安反而被顏夜曦看的不自在了,他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從懷中拿出來一份聖旨:“顏夜曦聽旨。”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顏夜曦從椅子上滑下去伏跪在地,嘴角的笑容馬上變成了譏誚。
往後的幾天,大堆大堆的聘禮源源不絕的從皇宮送到顏夜曦家,她那不大的宅子幾乎被那些聘禮塞得滿滿當當。
她這幾天也很忙,忙著將夜店的產權過戶給花大姐,忙著給花大姐和阿米舉辦婚禮,她還將皇上禦賜的聘禮拿出一部分給花大姐當了嫁妝。
每一個人都很擔心顏夜曦,即使她每天都笑的很平和,即使看她的樣子就像即將入宮的人是別人一樣。
“當家的,你真的別嚇我,你心裏要是不好過,你哭一場好不好?你老是這麼笑,我看得心裏反而很毛。”花自憐反手握住正幫她上頭的顏夜曦的手,今天是小玖爺起程前去空嵐國求親的日子,也是顏夜曦幫她訂下的出嫁的的好日子,整個夜店今兒都布置的喜氣洋洋,外邊人聲鼎沸,笑聲和說話聲交織在一起,反而襯托的她這間新娘房氣氛詭異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