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再說了,估計是昨天醉糊塗了,今天還沒醒過來。”羅思繹能想到的就是把耿萋霞拉走,如果這樣說下去,以後別說當朋友,就是見麵都會讓彼此覺得難堪。
“糊塗?我清醒得很,你們都覺得我是心眼兒小,在這兒找別扭呢?我不是!”
“那你這是在幹嘛,在這兒吵開了是好玩還是好看?”羅思繹的聲音也忍不住大了起來。
楊秋突然蹲下身子,捂住臉“嗚嗚”地哭開了。
耿萋霞把她拉到路邊的長椅上坐好,“你這是……”話沒說完,也忍不住哭了。
楊秋哭了一會兒,見耿萋霞在旁邊也哭得傷心,就張開手臂,抱著耿萋霞繼續哭。羅思繹站在旁邊隻覺得頭一跳一跳地疼,可又不能放著這兩個不管,“你們倆打算在這兒把苦情戲演下去?好吧,就算是你們要演,也麻煩先給我這個大反派一個提示,你們哭得來勁兒,總不能讓我幹看著啊!”
楊秋聽到了,這才漸漸把哭聲止住了。她低著頭,半天說出一句話,“我就是……我就是看曾毅可憐。”
“他可憐?”
“他還不可憐,他喝多了你都不知道吧。他為什麼喝多,你們誰又關心過?”楊秋說著說著聲音又大了起來。
“他,喝多了?”羅思繹努力地回想昨晚,到底沒有曾毅的鏡頭出現,隻好放棄。
“是,是我送他回去的,你們誰都不管他。”
羅思繹揮手製止楊秋的控訴,“我們沒注意他喝多了,沒把他送回去,他就可憐了?不是還有你嗎?”
“可他需要的又不是我。”
耿萋霞和羅思繹聽楊秋顛三倒四地說了半天,才算把事情弄明白。原來昨天晚上韓嵐他們結賬走的時候,恰好曾毅去了廁所,也就是楊秋留意他,留下來等他一起走。回去的路上,曾毅借酒裝瘋,跟楊秋說什麼得不到已失去,把他自己酸成情聖一樣,壓在楊秋身上,毫無後顧之憂地、放心地吃了不少豆腐。
“以後你少搭理他,”羅思繹不管楊秋聽不聽得進去,“那廝是毛病又犯了,讓他近身就是默許他占便宜。”
“我覺得他是真傷心。”
“就算是真傷心吧,也不用安慰,他有的是辦法。”羅思繹停了停,還是盡量婉轉了點兒,“楊秋,我說這些,不是仗著自己早認識他,就非讓你按著我的判斷來。可誰要跟我說曾毅用情至深、無法自拔之類的話,我是不相信的。”
“他對耿萋霞是認真的,這你也不相信?”
“重點是無法自拔這句話。”耿萋霞這會兒也平靜下來,插了一句。曾毅對她挺好,他們現在的關係也不錯,她可從來沒覺得曾毅為情所傷,尤其還是被她給傷了。
“他們隻會對自己認真,傷筋動骨也未必真的傷心。情深如許,那都是女生自行發揮的。”
話說到這種程度,已經是不能再說了。畢竟盡管所有人都知道楊秋曾經的那份心思,可現在是萬萬不能挑明了的。如果楊秋還是喜歡曾毅,寧願認為他是需要安慰,需要身邊有個善解人意的,那別人說再多也是沒用。
“那我豈不是被他耍了!”楊秋突然站起來,“我找他算賬去!”說完,就轉身跑起來。
耿萋霞追了兩步,見羅思繹沒跟上來,“快點兒啊!”
“追去幹嗎?”
“萬一她真的找曾毅去了呢?”
“那不是正好讓曾毅吃吃苦頭,讓他明白一個道理,裝可憐去占便宜,最後可能會真的變可憐。咱們是在他滑向深淵前,手腳並用地在拉他呢!”
耿萋霞想了想,點點頭,她的態度也隻能是希望楊秋馬到成功了。此時她還完全沒有意識到,她是這件事裏的一個關鍵人物,將來清算的時候,怎麼會落下她呢!
耿萋霞和羅思繹在圖書館學了不到一個小時,就看到韓嵐匆匆找來。
三個人在樓梯間站定,韓嵐開口道:“耿萋霞一會兒別回宿舍了,羅思繹你去勸勸楊秋。”
“怎麼了?”兩個人同時發問。
“怎麼了?楊秋讓曾毅當眾表白。說耿萋霞說的,他得表現誠意,才能給他機會。”
羅思繹登時大笑,“孺子可教啊!”這就叫以鬧著玩的名義下死手,由不得他不長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