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辰帶頭鼓掌:“好啊,你今晚就搬過去吧,我也樂得清靜,周總,您再招個女編吧,那樣,我也不寂寞了!”周總的笑有些勉強:“難道除了女編輯,這世上就再沒有其他女人好愛了嗎?”老板娘捅了周總的後背,暗示他這句話說得不恰當,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果然,耿萋霞的心裏就插了一根刺:難道周總認為我不配鄭經嗎?
沒等到晚上,中午午休時,鄭經就趁耿萋霞不注意溜到了她房間,耿萋霞趕他出去,自己卻反被他高高抱起,她一委屈,眼淚就不聽使喚地流出來了。鄭經舔著她臉上苦澀的淚水柔情萬分地問,“怎麼?你不高興我們住在一起嗎?”
“我想辭工離開這裏,我本不該來的,給編輯部帶來了不好的影響——”
“別傻了,周總是個好人,他不是那個意思,他是怕我對你不負責任——”
“我知道,我永遠感激周總的收留之恩,當初要不是他收留我們母女,我們可能淪落街頭也說不定,但我,真的不好意思在這呆下去了,我無法做到象夫妻一樣地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生活,畢竟,我們一直是同事關係。”耿萋霞想來想去無法說服自己。
“好吧,既然你要走,那我也走。我們到一個嶄新的地方,好好地相愛,好好地過日子!”鄭經用嘴堵住了她的嘴,她掙紮著,“不行,你怎麼能為了我失去工作?”
“好男兒誌在四方,要不是愛你,我早就走了!”
“真的?”兩人於是情不自禁、鸞顛鳳倒,著實恩愛了一個中午。
下午鄭經便出麵與周總談起了辭職之事,周總感歎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既然你們去意已決,我也不好為難你們,不過,我要說明,對你們倆的事,我並沒有什麼不好的看法,希望你們不要誤會,我也是為你們好,隻是沒想到弄成這個局麵。”鄭經誠心誠意地道謝:“我們明白您的苦心,我們之所以走,隻是想換一個環境,這對我們的愛情來說,肯定是件好事,也許我們太自私了,不過您放心,在您還沒物色好新的編輯之前,我們是不會離開的。”
自從鄭經公開他和耿萋霞的戀情及辭職一事後,大家不約而同地對他倆客氣起來,往日那種和睦開心的場麵沒有了,代替的是生疏與隔膜,耿萋霞不希望因為自己和鄭經的相愛而使編輯部變得沉悶不堪,但她又無能為力,她唯一能做的,就隻有逃避,經得周總的同意,她和寶寶先搬了出去。
他們在市區租了個一房一廳,因為寶寶已經放了暑假,需要專人照顧,所以耿萋霞不能再出去找工,她又成了個家庭婦女,每天在家裏做飯洗衣帶孩子,為了減輕鄭經的負擔,一有空她就拚命地寫稿,她知道,生活中除了愛情,還需要麵包。每天她最幸福的時刻莫過於做好飯迎接鄭經回來的時候,隻有八小時沒見,她卻仿佛已經分開了一萬年,一見麵,他們總是遠遠地相視一笑,然後他快步朝她奔來,兩人擁抱著走進愛巢,吃飯的時候,她聽他講他一天的工作,她也彙報她一天的工作,兩人情意綿綿的親熱不完,弄得寶寶都吃醋了:“媽媽,你隻跟鄭叔叔說話,卻不跟我說話。”兩人抱著撅著嘴的寶寶放聲大笑。
半個月後,鄭經也從周總那裏出來,他們的經濟狀況不允許鄭經有一天失業,不然,處於溫飽狀態的生活就要被打亂,於是鄭經馬不停蹄,立馬就應聘進另一家雜誌社做編輯去了,他告訴耿萋霞,等時機成熟,他遲早要告別編輯這個行當的,因為他已經厭了為人作嫁的日子,耿萋霞歉疚地說,“是我連累了你。”鄭經說,“愛是心甘情願,你千萬不要再說客氣話。”
日子就這樣甜甜蜜蜜、平平凡凡地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