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樹妖(上)(2 / 2)

“我可不稀罕,除非你整天悶在家裏,要不你去哪了我當然也是去哪了。”狐魂一語道破對方的詭計。

呂洛呻吟了聲,“大姐,你開個價吧,總不能讓我對將來的朋友說,我這十多年就呆在家裏數著螞蟻吧?”

“你許我一件事,我就答應你。”狐魂忽地奸笑著看向呂洛。

呂洛被她笑的頭皮發麻,忙搖頭道,“不行,不行。我才不會上你的當。”

狐魂雙手一合,人影消散在空氣中,“那就當我沒出現在你麵前。”言下之意,你的事我甩手不管了。

呂洛鬱悶地大拍腦門,這個狐魂還可真不好料理,痛苦地道,“隻好讓仲婆和仲叔出馬了。”眼睛透過手指縫,果然見狐魂消散的身影逐漸凝聚成形,嘴角露出一絲奸笑。

狐魂無所謂地道,“隨便你嘍,我不過是讓某個膽小鬼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罷了。”說著,嘴角一凝,“鬼來囉。”

鬼來了?呂洛這才發現仲婆與仲叔已守在馬車外與上百個各色種類的鬼對峙。

鬼們形態各色,有無頭的,有無腳的,有沒臉的,有長舌頭的,有穿紅大袍的。鬼走過,陰風勁吹,空氣陰森森,寒冷刺骨。

呂洛抓扇的手不由地緊了起來,臉上的血絲抽退上許。忽地展顏笑了,似乎很輕鬆很不在意,狐魂卻分明地看見呂洛抓扇的手微微顫栗,說不出是害怕還是興奮。

仲叔肥身動了步,微微的一小步,恰巧地擋住仲婆與呂洛。他肥婆的身軀開始拉長拉寬,像極了麵團。

仲婆濁眼迷成了一條細線,嘴裏喃喃低語。

狐魂詫異地道,“巫醫也會法術麼?這可奇了。”

呂洛得意地瞥了眼狐魂,“仲婆從祖母出生開始就侍奉,六七十年的時間朝夕相處,是頭豬也總學會了點法術。”

狐魂吃吃笑道,“某人不是正宗的女氏後裔麼,怎麼法術反不如很難學習法術的巫醫?”

呂洛氣極,摸著後腦勺找出反駁的話來,“前十幾年那個傻乎乎的笨蛋可不是我。再說,我是一個現代文明人,怎麼會粗魯到使用武力解決問題呢?”

狐魂誇張地“哦”了聲,瞧著仲婆道,“這些鬼可是五行都有,一個巫醫再如何勤奮,能學會木係中級法術也是到了頂頭嘍。”又點了點仲叔,“這個大塊頭不錯,身上的罡氣還能護你一時半刻。”狐魂說到此雙眼似乎透過了虛空,連歎了數句“可惜,可惜……”,才懷念似的道,“養女時代真讓人懷念,女氏家族聖人級的家奴就有一百餘人……一個詛咒毀掉了一個家族原本的輝煌。”

狐魂說到後來的聲音幾乎是耳語。呂洛嗯啊了聲,也不知道是否聽到,雙眼緊緊地盯著越來越近的鬼怪,雙眼裏燃起戰鬥的渴望。

呂洛覺得自己似乎千餘年前就有這種渴望,一種將天下神魔、妖鬼與怪獸踩在腳底毫不留情地揉碎的渴望。在那渴望裏似乎盤旋著某種神秘的梵語綸音,願以身作餌,洗盡萬千的醜惡靈魂;願立身侍法,度盡世間的不平心酸。雙眼興奮的閃著一抹墨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