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宋柳氏大清早起來,便覺得身子不太好。比·奇·中·文·網·首·發
更讓人堵心的還在後麵,盼珍捧著珊瑚樹著急忙慌進來,告訴她的便是,她一直精心嬌養著的珊瑚樹——死了。
宋柳氏看著她手裏的珊瑚樹,葉子枯黃的像稻草,沒埋在土裏的莖已經變成黑色,可想而知土裏的根已經糜爛,蔫蔫的果子掉在花盆裏,隻剩下一兩個半吊在樹上,好不可憐的樣子。
前頭有了宋紫姝的話,後頭宋柳氏看中這一樹的果子,就像看中她肚子裏未出世的小郎君一樣,格外珍惜的緊,一直放在花房裏溫養著不說,每日都是要去看幾遭才行。
如今看著它這凋零的糟心模樣,又趕在這大清早的時候,宋柳氏隻覺晦氣到不行,整個人越發不好了,不由聲音裏就帶了幾分責難,對著盼珍吼道:“這是怎麼弄的?昨天去看的時候不還是好好的?”。
盼珍小心翼翼回道:“對呀!奴婢也奇著怪呢!這一個晚上的功夫,怎麼就成這副模樣了?”
宋柳氏扒拉了幾顆果子出來看,又看了看葉子和根莖,怕傷到了根更活不了,不敢再扒開土來看,總歸她也不懂這些,還是要叫花農來想辦法才行。
宋柳氏道:“送去讓花農看看,叫他一定要給我治好,治不好有他好果子吃。”
盼珍領了話出門,她心裏知道,這盆珊瑚樹現下是三娘子的命尖尖,好得,壞不得,隧不敢隨便托手下人去辦,自己捧著花盆子親自走這一遭。
盼珍來的時候,宋連城正藏在花架下,看她偷偷埋在這裏的一顆葡萄種子。她喜歡吃葡萄,上輩子去新疆的時候,每次去都要過足嘴癮,還要大包小包的再空運十幾箱回去,也許是因為新疆的陽光充足,新疆的葡萄總是比其它地方好吃。
盼珍和花農在說著珊瑚樹的事,宋連城聽了個原原本本,她在的這處地方比較隱蔽,是花農很久之前搭的一個花架子,光線好,但是因為這裏的花樹長勢不錯,花農已經幾乎不到這邊來,倒成了她的一方小天地。
聽盼珍的口氣,似乎她的二嬸嬸很看中這盆珊瑚樹,而且因為它快病死了,還發了好大一通脾氣,總之就是一定要讓花農救活雲雲。
宋連城隻瞥了兩眼,便把目光收了回來,專心盯著她麵前一方已經做了標記的土地,琢磨著怎麼還不發芽,是不是方法不對什麼的。
四周很靜,隻偶爾聽得到兩聲鳥鳴,宋連城盯了一會兒,正準備起身離開,突然聽到一個不太熟悉的女聲道:“柳梅房裏的盼珍剛剛來找過你了?”
柳眉?這不是她二嬸的閨名?在這個朝代,直接叫人大名是十分不尊重別人,不禮貌的行為。
一般宮裏的貴人,稱呼起人來都是叫其官職或者字,十分親切的才會直呼他本名。可宮裏的貴人,這會兒不會在她家後院,跟個花農說話,且這聲音也不像是貴人。
而在她家,這種典型的門閥世族家庭,都是按排行來叫,像她家家,排行老大,家裏下人都叫她大娘子;像她親嬸嬸宋劉氏,排行老二,下人就叫二娘子。
而像她這種小一輩的,出嫁前則在前麵加個小字。她上頭有個堂姐比她大一歲,所以人稱小二娘子。但因為她是長房嫡女,身份貴重,可以說是家裏小一輩娘子中的第一人,有些與長房關係密切,或者長房的下人,私底下都會喚她大娘子,但在外的時候,為了便於區分,還是會喚她小二娘子,或者宋家小娘子。
而妯娌之間,像她家家和幾個嬸嬸這樣的關係,都是大嫂二嫂和大弟妹二弟妹這樣的喚著,也不從叫本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