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連城這段時間,一直在忙著與新交的小夥伴們培養友情。
自尹神愛在公主府設宴之後,她自個兒也下了幾次貼,又赴了幾回宴,禮尚往來間,滿帝都的貴女,年長的,年幼的,都與她熟絡了起來。今日有人得了好吃的,叫她一塊兒去吃,明日有人得了好玩的,叫她一塊兒去玩,你來我往的,小日子過的不知有多滋潤。
至於她堂姐,堂姐有堂姐的圈子,倒是與她不相幹。是以,當未央宮的貼子,遞到長房來時,她還有些傻眼。
宋尹氏看了貼子,笑著與張氏道:“咱們什麼時候與虞貴嬪這麼熟了?未央宮前開了一池蓮花,她也要下貼子邀我去賞?”言罷看著宋連城:“且一定要帶上城娘?”
宋連城被宋尹氏看的一頭冷汗,萬分無辜的對著她擺手:“家家,不關我事,我也不知道虞貴嬪為什麼給你下貼子,但如果叫你一定要帶上我,那也許是五殿下的意思。”
“五殿下?”宋尹氏略皺了皺眉:“你病那幾日,他似送了你一隻白毛犬?”
宋連城點了點頭:“可是我不喜歡,恰巧三哥哥要,就送給他了!”
宋尹氏笑道:“你與五殿下何時處的這般好了?他大你也不是一歲兩歲。”
宋連城恨的直咬牙:“好什麼好?就是元日那天,我與沈家娘子打架的事,被他給瞧見了,他藉著這事想威脅我,也許是他這幾月終於想出什麼鎪主意,喚我過去準備折磨我哩!”
宋尹氏有些驚訝,當下便想到了些什麼,但看了看自家女兒圓滾滾的身材,牙都沒長全的樣子,隨即便搖了搖頭,將那想法給拋到了九霄雲外。
她笑著對宋連城道:“這樣看來,那更是非去不可,我倒是挺想知道,五殿下能怎麼折磨你?”
宋連城撇著嘴,委屈極了的看著宋尹氏,她原還想讓家家給她編個病得出不了門的由頭,躲過這一劫去,看來是沒指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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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尹氏攜著宋連城到未央宮時,虞貴嬪幾位母家親眷早早便到了,正坐在一處吃茶打趣。
虞貴嬪母家雖也是世族,但並不顯貴,好在家中子弟有出息,這些年靠著虞貴嬪,倒是一路擢升,在朝中占了好幾個顯職。
她與宋尹氏年歲相近,比聖人小了三十餘歲,真真的老夫少妻。加上她容貌出挑,文雅溫柔,又替聖人生了個俊儔無比的五皇子,很是得聖人喜愛,聖人一月有二十天歇在她宮裏,當之無愧的寵妃。
說是寵妃,卻也沒有寵妃的派頭,多數時候她一團和氣,不掐尖鬥勝,不仗勢欺人,不與朝臣交結,便是宮妃,她也極少與之來往,無欲無求,活的很沒存在感。但誰也不敢小覷她,她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昔年在她未出閣時,得罪過她的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含涼殿裏正聊的興起,虞家幾位娘子見宋尹氏進來,便暫時打住,紛紛起身行禮,宋尹氏回禮,又給虞貴嬪行禮,禮畢,便擇了個虞貴嬪身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宋尹氏是吃過午飯,歇了午覺出的門,日頭尚毒的很,莫說去賞荷,便是動一動都乏力的很。案幾上有不少新鮮瓜果,用著冰水浸泡著,隻消看著那瓜果上結的寒霜珠子,便覺得從頭到腳都是沁涼沁涼的。
宋連城萎靡的坐在那裏,困得一頓一頓,她是午覺被宋尹氏強行叫醒,眯著眼睛與家家出的門,一路上便是睡的東倒西歪,到現在都讓她精神不濟。
虞貴嬪見她那小模樣可愛的緊,笑著對宋尹氏道:“瞧這小可人,沒睡夠吧?”
宋尹氏笑著回道:“小孩子便是這樣,貪睡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