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愣愣的回憶,回憶太重,越來越清醒,月光的透射下,王軒拿去一塊黑色的橢圓石頭,隨著月光的照映彷佛散發著微弱的光茫。

那一年七歲的他從“截龍潭”回來當晚就得了重病,在床上躺了半個月,來了看過不少醫生都束手無策,得出的結論是發高燒,也就是回來那晚開始的半個月,王軒反反複複的做了三個夢,夢醒已半月。

第一個夢裏無數人在廝殺,血液染紅了一片片山林,身邊不少帶著鬥笠的江湖老手上前廝殺那些穿滿甲胃的士兵悍不畏死,身旁更是有個身穿藍色衣裳的童子替自己擋箭死在了亂箭之下。

無數飛禽走獸彷佛來自四麵八方都長有靈性的殺向甲胃兵卒,任那些兵卒怎麼也殺不完。

“斬龍刀在此!今日必斬龍!”一將軍,神魔般身軀,偉岸無敵,隻見他騎縱一匹烏黑馬,強大的氣血避退妖禽,一柄巨大的長刀在手,身軀三丈內的飛禽走獸被斬成了肉沫,轉眼就來到了王軒身前,長刀散發出壓抑的氣息讓王軒透不過氣來。

“不!”王軒情不自禁的喝道,身旁竄出一道黑影,但轉瞬便斬成了兩截,心裏出現個奇怪記憶,這黑影是大黑,一條被自己視為兄弟的大黑狗!

“我不要死,我還未成就偉業,我不能死”王軒心裏閃過這樣的念頭,心底徹底害怕了,顫抖的身軀想要逃離,耳中傳來一聲暴喝“斬龍刀,斬孽龍!”卻被飛來的一柄長刀斬斷了頭顱,頭顱染紅了方圓十丈地。

不知道為什麼?即使斷了頭顱,王軒還能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存在,但是卻怎麼也找不到自己的頭顱。

第二個夢依舊還是截龍潭,隻是沒有一個人,周圍一片死寂。

“你已經死了,榮華也好?平淡也好,何必再留戀禍害世人!”一布衣老道士突然出現打破了寧靜,隻見其身著一雙草鞋手執一柄爛佛塵,頭發眉毛胡須皆雪白,眼睛炯炯有神直直的看著王軒。

“老爺爺,你在說我嗎?”王軒愣了愣剛想開口問,看了看四周這裏似乎是“截龍潭”但是到了口中卻是:“不,老神仙,我不能死,我不甘心,就差一點點我就將成就霸業,被史書記載世人傳唱,我不甘......,你就大發慈悲救救我可好......”

“癡兒,天機變換莫測,強求不得......”老道士搖搖頭,歎氣道。

“不,你一定可以的,你是神仙,是你教會了我做人,是你教我謀略,帝王心術,也是你告訴我,我身邊的書童藍衣是八仙籃采和的後裔,管家張福是張果老的徒孫,大黑有哮天犬的血脈能避禍福,有他們的輔助我將來能改朝換代讓百姓安居樂業的,你一定有辦法的......”王軒彷佛成了局外人,看著自己激動的說著什麼,全身猶如羊癲瘋般顫抖。

“是的,你是天命之人,但是你的命運從你母親學“雞叫”那一刻起就已經改變了,如今你更是被斬了龍頭,龍脈的靈氣已經散了,回天乏力了!還有貧道真的不是神仙,隻是一苟延殘存的老道士”老道士聞言,臉色一片黯然的說道,道家門庭講究氣運與帝王霸業掛鉤,如今從龍失敗,天地業果的反噬之力也是讓其驚怕。

“不,我不服......”王軒仰天咆哮但卻逃不過命運的那一刀,“斬龍刀,斬孽龍!”一聲咆哮聲響起,場景又回歸到了第一個夢,王軒看見周邊無數人歡呼,中心有一個巨大的龍頭顯現,藍色的鮮血不斷從龍頭溢出,越來越多,龍頭那雙眼睛睜著大大的直直的看著王軒,王軒忽然響起下水後見到的那雙眼睛,竟然是一模一樣。

“你來了......”

王軒有些莫名,這是第三個場景了,依舊還是截龍潭,隻是此時卻是自己看著碧藍的泉水,忽地一淡淡而又滄桑的聲音平地而起。

隻見老道士依舊踩著草鞋蹣跚的走來,隻是臉龐似乎更加蒼老,破舊的拂塵與其雪白的頭發,眉毛,胡須相映,少了幾絲飄逸多了幾絲死氣。

而老道士身後是王軒和小夥伴們,怎麼會?王軒閃過一個瘋狂的念頭,為什麼他能看到自己,看到他和小夥伴初次到截龍潭的情形。

“你是來找回頭顱的?”老道士停下腳步看著王軒說道,而王軒和小夥伴一群人卻是穿過老道士往王軒身旁的截龍潭而來。

“王輝,王林,怎麼會這樣”王軒拍下他們的肩膀卻是直直的劃過,彷佛他們是虛體,不是自己是虛體,而與小夥伴們一起的那個王軒才是實體。

“你是執念,也是命魂,自然無法與他們觸碰......”老道士微笑道。

“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啊!我快瘋掉啦,為什麼我反反複複見到的都是你!”王軒向老道士咆哮道,前兩個夢他都不能說話和做動作,唯有這個場景他才能完全自己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