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司城輕皺眉頭,那如浩瀚星空般深邃的眼眸中,盛滿的不再是冰霜,而是許久未見的深情,隻聽他緩緩道:“扶桑,對不起。”
聞言,子書鬆開了拉著扶桑的手,渾身顫抖的扶著身旁的蟠龍柱,扶桑麵色慌亂的扯住子書玄色的衣衫:“子書……你怎麼了。”見此,九鳳猛的從地上站起來飛到子書身邊一把將扶桑推開,怒罵道:“別碰他,你沒資格,子書如今這般下場全都是拜你所賜。”說著,九鳳從腰間摸出一個白玉瓶,從白玉瓶中倒出了一粒藥丸喂子書吃下。
“我?怎麼……怎麼會拜我所賜?”她蘇醒的記憶裏並沒有子書為何受傷的事,那有怎會拜她所賜。
“你……”九鳳還想要說些什麼,卻被漸漸好轉的子書打斷:“我的傷不關扶桑的事,莫要怪她。”九鳳雖是不情願,但仍是止住了將要脫口而出的話語。
“你是扶桑?”一個柔柔的女聲傳入扶桑耳中,扶桑轉身,冷眼望去,隻見一個溫婉的女子,身著雲衫漸漸走近。“我想你是錯怪神君了,當年神君娶我不過是權益之計,若扶桑你在戰場等待幾日,神君完婚後便會帶你離開,誰知你竟……唉,神君這數萬年來日日思念著你,如今你回來了,神君想來也是極為高興的。”瑤光,笑著拉起扶桑的手,似是親密的道。
司城卻是從方才的事中察覺出了什麼,眉頭緊皺道:“扶桑,你不記得子書為何會受傷?”
扶桑看著勾唇而而笑瑤光和端坐在王座之上的司城,恍然發覺她似乎忘了什麼事,而且十分重要:“我,好像忘了些什麼?”
司城閃身出現在扶桑麵前,伸手掌心抵在她額上,忽的,司城掌心金光閃現,扶桑雙眸緊閉,半晌,扶桑尖叫一聲,睜開雙眸,已是淚流滿麵。
【肆】
她的記憶一部分被司城的父君用無上神通封印了,留下的盡是對司城的誤解與憎恨。
缺失的記憶便是她落入忘川的原因,司城大婚當日,她滿心怨恨,欲脫離戰場,可神兵神將受司城父君的密令來阻撓她前往神界,奈何她屬龍族,本就是嗜殺之輩,神兵之中並無敵手,待她殺的血流成河時,司城的父君幻化出一個分身偷襲她,她清楚的記得,那近乎不可抵擋的一擊悉數被子書擋下,那是她初次見到子書的本體,其狀如虎而犬毛,長二尺,人麵,虎足,豬口牙,尾長一丈八尺,名檮杌。
縱使他是四凶之一檮杌,仍是打的他筋骨斷裂,魂魄欲散,若不是九鳳及時出現給他喂下靈藥,他亦活不過幾載,司城的父君見一擊未中,隻得厲聲與她說著為何他會阻撓她與司城,她乃凶龍,生來便有極凶之兆,與司城本體水麒麟的命盤生生相克,若是她再留於世間,便會害了天下蒼生,亦會害死司城,扶桑仰天長嘯,最終自願沉入了忘川河。忘川之水用以忘情,若非自願,定不能將她困於河中。
而司城娶親隻是因他父君與他說,他與扶桑命中有此一劫,若是與瑤光成婚,定能逢凶化吉。
二者之言眾人一想便知,一切無非是司城父君的計謀,為的是拆散他二人,如今他已仙逝,再是怪罪,也是無法。
扶桑雙眸之中蓄滿了淚水,司城心中悸動,欲上前將其攬入懷中,可扶桑不願,她知,瑤光是愛司城的,瑤光看司城的眼神與她一般無二,若瑤光是狂傲的女子也就罷了,偏偏是這般美好的女子,讓人生不出厭惡之心,瑤光陪了司城數萬載,總歸是可以代替她的正想著,眼前司城麵露痛苦之狀,眉心產生了一絲裂縫,裂縫中綻放出金光,裂縫緩緩擴大最終淹沒了他。
方才還在想著放棄的扶桑呆呆的望著殘留的金光,久久未動,腦海中回蕩著司城最後的一句話:“扶桑,莫慌。”
扶桑幼時每每司城要上戰場都會給她說:“扶桑,莫慌,我會回來的。”
後來子書告訴她,她的封印要用魂魄之力去解,他曾試過,可他發現若是解開封印,他也將魂飛魄散,所以縱使司城是水麒麟,亦是承受不起。
她不知是怎樣行走在天地間的,不知斬殺了多少妖魔亦是喚不回哪個身影,歲月悠悠又過了幾載,終是醒悟司城是真的不會回來了,而那句話,隻不過是他能夠給她最後的安慰。
她查了於晏投胎何處,得知這是他在凡間的最後一世,過了這一世,他便會回到西海,好好做他的太子,她去凡間尋了他,見他投在了一戶好人家,便也安了心。
於子書她亦是有愧,堂堂檮杌因她落下身疾,可她卻什麼也做不了,看著九鳳無微不至的照顧著子書,她是心存感激的,九鳳恨她,她知,可她亦是知曉這皆因子書於她的情,是以,縱使九鳳是因為嫉妒,她又怎能怪這樣一個女子,她是在為她的愛而付出,自己卻已然是再無談論情愛的資格。
扶桑重新沉入了忘川之中,忘記了前塵往事,一心做她的忘川之靈,子書做回了他的閻王,他屢次拒絕了九鳳對他的心意,可九鳳亦是癡情之人,留在了地府。
是愛亦或是恨皆是枉然,歲月滄桑亦是流逝於指尖,曾經的刻骨銘心,如今的滄海桑田,印證了事事難料。
【後記】
女子一身黑裙立於忘川之中,甩袖舞動,銀鈴聲不絕於耳,如昔日那般動人。
“扶桑。”聞聲女子回身望去,一男子立於奈何橋上,那男子的眉眼女子再熟悉不過,女子勾唇笑道:“不是扶桑,是暮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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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字君 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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