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裏斯，快點跟上，羅莎她和丈夫去國外了，現在凱薩琳隻能指望我們了！”
羅莎就是凱薩琳和蘇珊娜的母親，她和丈夫去環球遊了。
“嗯。”布裏斯應了一聲，跟了上去。
海濱山莊。
花園裏，小豪邊吃著段曉芙從國內帶過來的零食，邊嘟著小嘴，問顧曉曦，“媽咪，爹地什麼時候回來啊？他都兩天沒和小豪一起玩了呢！”
他……
顧曉曦無言以對。
那天之後，布裏斯就沒回來過，倒是來過一個電話，說是凱薩琳受傷很重，身邊需要人，她家人又隻有個妹妹在巴黎，所以他隻能是留在那裏幫忙照顧了。
“嗯，你好好照顧她吧，家裏沒事兒，孩子們也沒事兒，我……也沒事兒！”
顧曉曦聲音很平靜，平靜得讓她自己都懷疑，這個聲音是自己的嗎？
“哦，好。”
布裏斯掛了電話，從那時後，他就再沒回來，也沒打過電話。
“小豪，你不要問媽咪了，爹地去照顧那個女人了！”
小嫣的話讓顧曉曦吃驚，她看著女兒，“小嫣，怎麼能這樣說？凱薩琳是爹地的朋友，她受傷了，爹地去照顧她，是應該的！”
“可是，爹地為什麼不讓媽咪去照顧她，媽咪是女人，女人照顧女人，不是更方便嗎？”
九歲的小嫣思想裏有種超越她年齡的成熟。這不是顧曉曦想看到的，但這個孩子就是很敏感，很善於抓住主題說話，說真話。
“她是爹地的朋友，又不是媽咪的！”
顧曉曦的解釋有點無力。
但她能怎麼說？
“爹地幹嘛要一個媽咪不認識的女人當朋友，我不喜歡，小豪，你也不喜歡，是不是？”
“我……”
小豪正吃著零食，被小嫣一點名，貌似有點措施不及，但很快他就貌似男子漢一樣小手一揮，“你們女人就是事兒多，這種小問題，男子漢不需要回答！”
哢嚓！
他張開小嘴，狠狠地咬了一口水晶海苔。
“你這個家夥可真是……”
小嫣白了小豪一眼，表示很鄙夷他，什麼男子漢不屑回答女人的問題，分明就是不關心媽咪好不好？
“好了，小嫣，不要再說些亂七八糟的，媽咪不喜歡你這樣，你應該好好學習……”
“天天向上，這些我都知道呀，可是媽咪，你應該天天快樂，你能做到嗎？”
小嫣的話再次讓顧曉曦無言以對。
天天快樂，我似乎離這個境界很遙遠。
總是有數不清的煩惱，圍繞著她，比方說現在她就被小嫣這個孩子給問住了，一個不能真實地回答女兒問題的媽咪，會快樂嗎？
好在，這個時候她的手機鈴聲響起來了，算是給她解圍了。
“小嫣，你和弟弟在這裏玩，媽咪去接個電話！”
她拿著電話就閃人了。
再待下去，沒準兒女兒會問，媽咪，你要不要我們幫你趕走洋小三兒啊？
現在的孩子懂得太多，讓她招架不住。
“喂，顧曉曦，你不是答應來看我嗎？我一等就是一年多，你心裏到底有沒有我？快點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