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喃喃著，卻流下了眼淚，“可是，真的好疼啊，全身都很疼，人死了不是沒有痛楚，什麼感覺都沒有了嗎？”
“小曦，你千萬不要動……等我把你拉過來……”
一個聲音從她旁邊傳來，讓她很是驚疑，“厲禦風，你……你也死了嗎？嗚嗚，我知道了，從那麼高地方掉下來，你怎麼可能會不死？你真的好傻啊，為什麼要來這裏？”
“你不是更傻，我明明把你推上去了，你幹嘛還要再跳下來？”
厲禦風的聲音很輕，說一句話就很喘，似乎也在承受著痛楚。
“我一個人活著有什麼意思？死了，我們……就能在一起了，我們是一家人……”
顧曉曦說著，眼淚再次湧出眼眶。
“小曦，你……”
厲禦風的眼角也濕潤了。
這個傻丫頭是為了和他在一起才跟著跳下來的嗎？真的太傻了啊！
“禦風，我……我很疼，為什麼死了會這樣疼啊？”
顧曉曦小臉都疼得慘白，手腳似乎都不能動，動動就疼。
“小曦，你千萬不要動，我……我有了力氣就能把你拉過來了……”
厲禦風眼見著她想要翻身，被嚇得驚叫起來。
“拉我過去？什麼意思？”
顧曉曦微微偏頭，看到了，厲禦風就在距離她幾步遠的地方，那似乎是一個山洞，天然形成的洞，洞口邊上有一棵鬆樹，鬆樹不知道有多少年了，粗壯的樹枝探出洞口，向外延伸著，他就躺在洞口那裏，身上都是傷，額頭也有血跡，似乎是在滾下山崖的時候被山石給劃傷的……
“小曦，我們沒有死，幸虧這棵鬆樹，不然……”
厲禦風的話把顧曉曦驚得目瞪口呆。
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卻沒有被摔死？
這是真的？
“嗯，是真的，我掉下來的時候，無意中抓到了鬆樹的枝幹，然後我費了好大勁兒才從爬了上來，你是直接掉在鬆樹探出去的枝幹上的，枝幹很結實，承受你的重量沒問題，但是，你不要動，我擔心，你動作大了，會從樹幹的縫隙中掉下去……我現在渾身沒力氣，你等我稍稍一會兒，有了力氣就把你拽過來，你隻要不動，堅持一會兒就行……”
厲禦風說完這話就呼呼直喘氣，嘴角也在流血，他受傷不輕。
“你要是能活著出去，一定好好照顧兩個孩子，嗚嗚，都是我的錯，我怎麼會想到輕生？如果不是那樣，我就不會被康迦南抓到這裏來，你也不會跟來……”
顧曉曦悔恨地哭了。
“別胡說，我們都不能死，孩子需要我們兩個人！布裏斯那邊我也派人通知了，估計他已經在趕來這裏的路上了，鬼魅應該也到了，我們隻要能保住性命，等他們來了，就能安全地回去了，這個時候，你千萬不能放棄，知道嗎？”
厲禦風艱難地抬起手，擦拭掉嘴角的血跡，“我……我很渴，要是有一點水喝，我……就能有勁兒拉你過來了……”
他說著，就舔著幹裂的嘴唇，但上哪兒去弄水？